蘇玉泉上門炫耀是雲姣告訴他的秘法,雲父氣得當場吐出一口血來,昏了過去。
雲姣整天待在後院不知世事,雲家派過來通傳消息的下人也被蘇玉泉下令不許放進蘇府,最後還是十二歲的蘇見昀悄悄跑出去玩時聽說了消息,回來告訴雲姣的。
雲姣大驚失色,立即帶人回了雲府,卻隻來得及見雲父最後一麵。
雲姣跪在病榻前失聲痛哭,一遍又一遍地辯解自己絕対沒有把染色秘法告訴蘇玉泉。
雲母滿臉失望,眼裏的淚已經流幹,対著疼愛了二十多年的女兒說不出重話,卻也說不出什麼寬慰的話。
雲姣跪在靈堂不停地懺悔,卻也換不回父親的性命。
雲姣一直備受寵愛,不知世事地長大,為了父親第一次強硬地質問他人,被她質問的蘇玉泉卻笑眯眯地道:“那染色秘法確實是工坊的人告訴我的,不過如果夫人不嫁給我的話,我又怎麼能頂著雲家姑爺的身份輕而易舉地獲得秘法呢?”
雲姣如遭雷劈,當下便站立不穩地摔到地上,她滿臉絕望,淚水奪眶而出,嘴裏喃喃道:“都怪我,都怪我,我対不起阿爹,都怪我……”
雲姣從這天起便病了,有時還會說些胡話,蘇府的人都說她瘋了,対外卻諱莫如深。
雲姣每天都期盼著阿娘來看她,她也遣了下人去請阿娘,下人卻回稟說雲母不想見她。
雲姣本來便覺得雲父因自己而死,心裏鬱鬱纏綿病榻,精神已經不太穩定了,而雲母也不肯見她,她被心裏的愧疚壓得更重,眼見著狀態一日不如一日。
蘇見昀每日都去看望她,她也每日都在対著兒子訴說自己的愧疚和悔恨。
蘇見昀雖然年紀小,卻聰穎異常,他結合自己的所見所聞,加上雲姣絮絮叨叨的訴說,不難拚湊出事情的本來麵貌。
他勸雲姣罪魁禍首是蘇玉泉,而不是她,雲姣卻聽不進去,她的精神狀態已經很差了,每日喝著湯藥卻不見好。
蘇見昀想找別的大夫給雲姣看看,去求了蘇玉泉,蘇玉泉卻並不放在心上,說現在的大夫已經很好,蕪州沒有更好的大夫。
可蕪州城最好的大夫明明是明仁堂的柳大夫,之前他生病時阿娘請來給他看過病,這個大夫卻是從沒見過。
他雖然著急卻沒有辦法,之前他告訴雲姣雲家的消息這件事被蘇玉泉知道了,蘇玉泉現在又多加了幾個下人看管他,不讓他出蘇府。
就在蘇見昀焦急母親的病情之時,口口聲聲說絕不納妾的蘇玉泉竟接了個外室回府,不僅如此,外室還帶著三個孩子,最大的比蘇見昀還大。
蘇見昀得知這個消息便立馬往母親的小院跑去,誰知竟然已經有下人提前一步去了小院,把這個消息原原本本地告知了雲姣。
蘇見昀第一次対下人拳打腳踢,他把屋裏能用的東西全都往報信的那人身上砸,下人身手靈活,対付一個小孩子很是容易,他按照主人吩咐的把話帶到,便迅速跑走了。
蘇見昀氣得胸口起伏,他顧不上緩口氣,急忙跑到了阿娘的病床前,他的話語因為劇烈地喘熄斷斷續續。
“阿娘……你別聽他的……他……他胡說的。”
雲姣卻表情怔怔的,仿佛瞬間明白了什麼。
原來從那年桃花樹下的偶然相遇便是假的,從頭到尾,他的一切偽裝都是為了雲家的財產和方子。
而她傻傻地走進他的圈套,害了雲家,害了阿爹。
雲姣眼裏流下淚來,她対著身旁滿臉著急的蘇見昀道:“小昀,是阿娘錯了,阿娘看錯了人,你以後不要像阿娘這樣。”
蘇見昀看著雲姣渙散的眼神,心裏驚慌,他用力握緊雲姣的手,雲姣繼續道:“小昀以後若尋到機會一定要幫阿娘給你外祖母道歉,阿娘対不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