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封聽到“對付”這個詞——男人默認男人沒做錯什麼、男人之間無需多言就自然結成同盟一致去對付令人煩惱的女人——時,他的態度鬆動了。
他回想了一下,許蜜語似乎從鬧變扭那天的前一晚就有點反常,但那時她還不至於和他搞對抗。
她真正和他起了對抗情緒的時間,似乎是第二天早上他出門。她拒絕跟他說話、同他告別。他等了半天等不來她的聲音,也索性調頭就走。
而在她拒絕跟他出聲告別之前,是她問了他一個問題——你以後會喜歡別的女人嗎。
紀封從這個問題開始,把他和許蜜語之間的對話複盤給了薛睿聽。
薛睿聽完捂著胸口直喘氣。
他沒有見過這麼不上道的直男。他想在戀愛的世界裏,直男這種生物簡直就是一種生化武器。他們傷害敏[gǎn]多情的女人,也給他這種受女人喜歡、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拖後腿。
薛睿試著啟蒙紀封,到底該怎樣回答這類聽起來不值得問、但女人就是愛問的問題,包括但不限於:
你將來會不會愛上別的女人?
我和你媽一起掉進河裏,你會救誰?
將來如果我胖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你會愛我多久?
第79章 你們不般配
“老板,遇到這類問題,你可千萬不能奔著科學的精神去較真講道理啊。問你將來會不會愛上別的女人,你就要說,我現在能想到的將來,裏麵隻有你。問你我和你媽一起掉進河裏,你會救誰,你要說我不會讓你掉進河裏。問你將來如果我胖了,你會不會嫌棄我?你就要說那我跟你一起胖,我們誰都不嫌棄誰;如果問你,你會愛我多久,你就直接說,我會愛你一萬年那麼久。”
薛睿諄諄教誨語重心長地展開薛老師戀愛小課堂。
“老板,你試著學一學怎麼說卿卿我我的話好嗎?退一步講,就算你實在說不出來卿卿我我的話,也用不著做那種理智分析啊!老板我很明確地告訴你,你覺得你那麼回答是不騙人、是負責,但在女人看起來會覺得男人很渣的,她們會覺得這個男人既想享受她現在的青春又不願意給她未來的承諾。真的,男人和女人看世界的標準不一樣的。”
紀封皺著眉不認同道:“我分析得又沒錯,什麼我愛你一萬年,簡直是屁話,又虛又假,說了有什麼意義?”
薛睿深呼吸。
“是是是,誰都知道你分析得對,分析得有道理,分析得連科學家都不得不說一句嚴謹。可是你覺得,女人跟男人談戀愛,是想聽他講科學性的道理,還是聽他講不科學的情話?老板你覺得女人傻嗎?你告訴她一句情話——我會愛你一萬年那麼久,你覺得女人真的會以為你們都能活一萬年嗎?可她們就是愛聽這句話。所以她們是智力有問題嗎?當然不是啊,她們隻是開心能從愛人誇張的話裏聽到心意,而越誇張就越令這份心意顯出它的重量!”
一直都是紀封在工作上教育和訓導薛睿,難得薛睿也有機會能反過來教育訓導紀封,他簡直收不住閘似的滔滔不絕起來:“老板,你信我,女人肯定都不愛聽男人用實事求是的科學態度說話,說咱們誰都活不不了一萬年,愛你一萬年這種都是騙人的屁話,我們能做的就是活好每一天,愛在每一天。
“這話科學不?科學。嚴謹不?嚴謹,而且還辯證。但這話女人愛聽嗎?當然不愛!女人聽完會在心裏直接罵你的,她們會覺得這樣的男的腦子是不是缺根弦啊,他是個傻缺吧!”
紀封沉著臉瞪向薛睿,又聲音森冷地說:“你是不是在那借機罵我呢?”
薛睿連忙虔誠地說不敢不敢。心裏卻暗爽得快要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