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蜜語想扇他一耳光,可惜另一隻手腕在半空中也被他捉住,然後一彎,給背到了她身後去。
她現在一手手腕被他握著,另一隻手被他背在她身後。她整個人被他逼壓得貼在他胸`前。
許蜜語忍著惡心,忍著憤怒,告訴自己鎮定。既然他惡心了她,那她也要惡心回去。
“你下得去手嗎?對我這個離過婚的老女人?”她冷冷地問段翱翔。
“玩玩嘛,又不娶你做老婆,離不離過婚的,有什麼所謂呢?”段翱翔吊兒郎當地說。
許蜜語嗤地一笑:“你覺得你在玩我,但在我看來,我也是在玩你。”
她說完,段翱翔的神情倏地變了,整副麵孔都陰沉下來。
“你說什麼?”他更用力地握著她手腕把她往他胸`前提,另隻手在她身後也順勢把她往他身前壓。
許蜜語使勁抗拒這兩股力氣,腦門已經發出一層薄汗。
她豁出去:“段翱翔,你這輩子就靠想盡辦法折騰紀封和他身邊的人活了嗎?你以為你折騰他、折騰他身邊的人,你就是比他強嗎?你醒醒吧,你難道就沒發現你一直在追逐紀封的影子嗎?但段翱翔,不管你怎麼折騰,你成不了他,你也贏不了他!”
段翱翔雙眼圓睜,甕聲大吼:“你閉嘴!”
許蜜語卻不閉嘴。看了他的反應,她知道自己全都說對了。
“你也知道你贏不了他吧?可又不甘心,所以就想幹脆搞碎他。段翱翔,你攻擊我攻擊得有多用力,你在他麵前就有多自卑!你看,你連來找我麻煩都要特意避開他不在,你不是自卑是什麼?”
段翱翔已經睚眥欲裂,他甩開許蜜語,隨手撈起吧台上的酒瓶和杯子砸在地上:“我讓你閉嘴!”
但許蜜語還有一句最想說的話,還沒有說。
於是她看著段翱翔,一字一句清晰地問他:“你其實,是想跟紀封成為朋友吧?”
段翱翔徹底情緒崩壞,就像被人道破心事一樣地氣急敗壞。
“我讓你閉嘴你還說?”他邊說邊掄起胳膊要扇許蜜語巴掌。
許蜜語卻站在那裏,不動也不躲。
她就站在那靜靜看著段翱翔,像在和他打一個賭。
段翱翔的手在離她的臉十公分的時候,終於還是刹住了,而後憤憤不甘地收了回去。
許蜜語想,自己這個賭,似乎贏了。
“你他媽傻嗎,不躲的?”段翱翔直接爆出髒話。
許蜜語知道,從這一刻,形勢逆轉到她這邊來了。
她笑著搖搖頭:“我在心裏打一個賭,我賭你就算表現得再壞再流氓,但不至於真的要打女人。”
段翱翔指著她鼻子罵罵咧咧地問:“你以為你是誰,你很了解我?”
許蜜語還是微笑,不急不緩地說:“畢竟你連刮花你豪車的外賣小哥都沒有多為難。所以也許你其實沒有你自己表現出來的這麼壞。”
段翱翔聽到她這句話時,一下愕在那裏。
好半晌後,他在高腳椅上又坐下來,手肘架在吧台上,手掌撐著額頭哈哈地笑。
“他媽的,這輩子說我其實沒那麼壞的,居然是從你的嘴裏,真是他媽的!”
笑夠了,他抬起頭看許蜜語:“你們女人都這麼婦人之仁嗎,就憑這一點就能推斷一個人好壞了?告訴你,我不是什麼好人,不然我也不會陷害你和紀封睡覺。”
許蜜語知道段翱翔這是最後的掙紮。他也要麵子的,要麵子地想要堅持住自己壞蛋流氓的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