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直視紀封,在心裏給自己打氣:挺住,別泄氣,泄氣了就真的被他看扁成是有心機故意摔進他懷裏了。
紀封看著許蜜語臉上幾乎是帶著一種視死如歸的表情在跟自己說話。
聽著她說的那些話,他清楚感覺到她剛剛有在諷刺他,而且當中還隱隱存著一股較勁。
他想和她掰一掰,她有什麼勁好較的。可是看著她臉上那種視死如歸的表情,又覺得跟她掰下去,看她的架勢,她恐怕會不顧一切地說出點什麼叫人招架不住的話來。
他最後沒有再跟她掰扯,隻皺皺眉告訴她:“那你記住你自己剛剛說的話,好自為之。”
許蜜語不再看紀封,說了聲紀總再見就推門下了車。
薛睿看著許蜜語走回酒店的背影,好像有些氣衝衝地。
他拉開副駕車門上了車,回頭去看紀封,意外地看到紀封臉上也是氣衝衝地。
他連忙問了聲:“怎麼了老板?”
紀封朝車窗外指了指:“她是不是翅膀硬了?以前巴掌扇臉上都不知道反抗,現在倒好,說她兩句,她還先來勁上了!”
他抬腳輕踢了下車門,把沒好氣都發泄在這個動作裏,然後對前麵司機說:“開車。”
自從被許蜜語懟過,紀封心裏總有著那麼一絲的憤懣。
他什麼時候讓人那麼懟過?
他想著得找個什麼由頭把這點憤懣發泄出去。而這點由頭,當然就是許蜜語再對自己耍心機套親近的時候——他到時要當麵打她的臉:還說你沒那個意思?
那樣他應該就會一掃心頭憤懣了。
說也奇怪,這麼設想一番後,他竟好像提前解到氣了似的。
薛睿在一旁看著紀封自己一個人,一會咬牙一會切齒,一會憤怒一會好像大仇得報似的舒坦。他從來沒見紀封這麼……神經質過,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而紀封,兀自沉在自己的沸騰思緒裏,等著找到那個可以讓他狠狠解口氣的由頭。
薛睿發現最近一段時間,紀封的表現和往常有點不太一樣。
以前紀封能不下樓就不下樓的,能讓他出去代辦的事就都由他去代辦。甚至有時候公司開例會,他懶得回去,也是在酒店和公司的管理層視頻開會。
可是最近他卻變得願意事事躬親起來,會議自己出去開,開完再回酒店。以前可以由助理代辦的事情他也親自出去辦,辦完再回酒店。甚至有時候和人談事情,原本都可以在電話裏講的,現在他居然也願意出去麵談,然後再回酒店。
這樣的變化,漸漸讓薛睿發現自己每天要陪著紀封一起穿行酒店大堂好幾次。
而每當在穿行時,紀封就會像個帝王一樣抬首闊步地走過,所經之處,所有人都躬身彎腰對他問好。而當走出酒店或者走進電梯時,他會突然發問:“剛才許蜜語彎腰問好了嗎?”
第一次被問時薛睿沒有準備,被問得一臉懵:“我沒注意看……”
紀封就冷冷瞥他。
後麵薛睿長了心眼,留心許蜜語的表現。
紀封再問:“剛才許蜜語彎腰問好了嗎?”
薛睿立刻實話回答:“彎腰問好了。”
“聲音大嗎?”
“……啊?哦,不大不小吧。”
薛睿回答完就看到紀封的表情又好像滿意又好像不滿意。他忍不住問了句:“老板,她聲音大還是小,這有什麼說法嗎?”
紀封沒好氣地告訴他:“不論大小,她都是在故意吸引我對她的注意。”頓了頓,他又問薛睿,“你聽清楚了嗎,她確實聲音不大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