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拉斐爾說的話,孟亦舟也懂。
就像他和拉斐爾等待匹配的時候,那會兒需要他先簽署一份協議,他因為過去在藍星的一些經曆,故而對需要簽字的協議會比較慎重,並沒有很快就簽。
那時候他看著旁邊的那個年歲不大的小雄子幾乎是被身邊的幾個雌蟲哄著簽字的。
那個小雄蟲根本都沒看他自己簽了什麼,而旁邊的雌蟲也全程沒有告訴他協議內容是什麼,隻教他在哪裏按手印就行,還哄著他這次結束就給他買什麼禮物。
而那時候他旁邊的拉斐爾並沒有這樣做,他耐心的等著孟亦舟把協議看完,還問他有沒有什麼不清楚的。在孟亦舟提出某個條款的時候,也會很耐心同他講。
當時匹配協議中提到一項關於婚後繁衍問題的數量完全雌君而定,同意即代表著以後要生多少得看雌君的意思。當時他覺得有點奇怪,對這條表示疑問後,拉斐爾和他一邊解釋並接過筆在後麵又加了後綴條件。
加的後綴是和他商量,
一定是在他自己自願的情況下。
他一點都不著急,沒有催促過他一個字。
包括現在的結婚也是這樣,拉斐爾的對小雄子有種莫名的責任心。
可能是因為小雄子還是個小蟲崽的時候,拉斐爾就這麼看著他,看他哭看他笑,他還是喜歡他笑不喜歡看他皺眉。
拉斐爾恨不得把自己曾經摔過的坑一個個都標記起來,這樣等他經過的時候就不會再次掉進去。
以前他老師說拉斐爾做事浮躁,總不考慮後果,但那會兒卻仿佛有了渾然天成的責任感。
他特別怕小雄子被騙,怕他被欺負,怕他受委屈,於是總想把自己知道的通通一股腦塞進他腦子裏,哪怕那時候年紀太小的孟亦舟根本聽不懂他說的那些。
這種類似於家長的擔憂讓他希望小雄子做某個決定的時候,就已經提前清楚決定背後的含義和將要付出的代價。
他一如既往的給孟亦講結婚的意義和它代表了什麼,一個雄子和一個雌蟲結婚後雖然名義上是雄尊雌卑,但是結婚就代表以後雄蟲的所有權都屬於雌君。
哪怕雄協表麵上給了已婚雄子許多其他未婚雄子沒有的福利和待遇,但是那些條件的背後都有一行小小的字,是需要雌君同意的。
婚後雄蟲的一切就由他的雌君全權接手,這就像一個精美商品換一個擁有者。
包括雄子每個月的零花錢,雄子的衣食住行,如果他和一個控製欲很強的雌蟲結婚的話,婚後生活是可想而知的。
拉斐爾知道的很多現象都是百年前雄子的情況,據說現在好像是要好一些了,從雄蟲那幾個過激派天天鬧開始,雄協不得不開了一個專用窗口用來處理婚後矛盾。
“嗯…”孟亦舟直視拉斐爾的眼睛,“那你以後會把我關在家裏,會不讓我出去,或者不給我零花錢,精神上虐待我嗎?”
拉斐爾愣了愣隨即笑出聲,“不會的。”
說完又覺得小雄子這也太容易相信了吧,“你不能這樣問,你這樣問能問出什麼,騙子是不會承認自己是騙子的…”
拉斐爾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這麼嘮叨。
他又開始講需要準備的東西,包括結婚以後的事情,他工作會稍微偶爾會忙碌一點,但是隻要閑下來的時間都會陪在他身邊。
婚後他想去哪裏玩他可以陪他去,想做什麼他也可以提供參考方案,他還記得孟亦舟之前很熱衷於料理,如果他喜歡的話可以開店,如果覺得辛苦也可以隻在家裏做做…
他知道孟亦舟有恐蟲的傾向,
特意把他覺得重要的事放在最後說,比如生育之類的事情,雌蟲生蛋一次可以生多個的,多的可以生十多個,少的也大概是三四五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