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雙腿,從森蚺嘴裏bá chū lái,陳丹青哭喊著沖了過來。
“陳博……”
我笑瞇瞇的張開雙臂,準備迎接她的合理衝撞,沒想到她到了我前麵突然頓住。
啪……
她揚起手,打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愣住了,她滿臉怒火的盯著我,一字字的說道:“你為什麼騙我?”
我這才想起來,當初我跟她們說,自己要去找食物,其實我偷偷溜去了古藺他們那裏,把所有人帶上了不歸路。
估計陳丹青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生氣了。
“你知道我快擔心死了嗎?”陳丹青跺腳怒視著我,看意思還想上手。
蘇姍笑盈盈的chā jìn我們兩個之間,沖陳丹青說道:“他是個男人,他必須自己扛起所有的風雨,他不告訴你們真相,應該是怕你們為他擔心吧!”
“可是……可是……”陳丹青鼓鼓嘴巴,有點底氣不足了。
聰明如她,怎麼會想不到這麼淺顯的道理,剛才打我一巴掌,隻不過是在發洩她擔驚受怕的情緒罷了。
“哼!”她哼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了她:“你還有理了你!你給我老實站著,說,你為啥不聽話,自己跑出去?”
“我樂意!”陳丹青雙手抱胸,倔強的看著我:“你這是跟表姐說話的態度嗎?家規你忘了?”
“家……”我輕輕吐出這個字,我們兩個同時恍惚了。
炊煙嫋嫋的鄉村,熱熱鬧鬧的集市,我們……有生之年……還能再次見到嗎?
陳丹青的目光漸漸柔和起來,伸出手,輕輕樵}摸我臉上挨巴掌的地方。
“小博子,以後不要再這樣做了,大家以後什麼事情都商量著來好不好?”
我拽拽的瞪了她一眼,指指自己被她打過的臉:“小蛋蛋,以後不要這樣做了,大家以後有什麼事情商量著來好不好!”
陳丹青聽出我故意把丹丹念成蛋蛋,悄無聲息的伸出手,在我的手臂上擰了一把。
我誇張的叫了一聲,她嫣然一笑,笑著笑著,眼淚卻掉了下來。
以前我們兩個上學的時候,經常重複這種小把戲,可是現在,卻有點苦中作樂的味道。
我蹲下去,開始切割那頭森蚺。
森蚺的皮堅韌無比,我切割的很吃力,蘇姍蹲在我的旁邊,不停的幫我擦汗,崇拜的說道:“你真了不起,怎麼會想到用這種辦法殺死它?”
“經驗!”我臭屁的回答。
“你躺下去,應該是害怕它絞住你吧!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你那麼肯定,它會從你的腳開始吞噬,如果它從你的頭開始吞噬的話,你不就什麼機會都沒有了嗎?”
我笑了笑:“我躺下去的時候,雙手抱住了頭,使整個頭部看起來比較大,所以它必須選擇從較為細的腿部開始吞噬!”
蘇姍眼睛亮亮的:“你真是個聰明的男人!而且……強壯……”
陳丹青在旁邊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屑,我終於把這條森蚺的皮完整的剝了下來,手都磨出泡來了,累得我直接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氣。
“不但強壯,而且堅強!被蛇活活吞入,想想都讓人害怕呢!”蘇姍的聲音好聽,說的內容也讓人蠻喜歡的。
這女人溫柔的話,崇拜的目光,簡直比起紅牛還要提神。
我感覺所有的疲累,都隨著她春風化雨的話一掃而空,爬起來卷起森蚺的皮,淡淡的說道:“所謂堅強,隻不過是苦難磨出來的繭子而已!”
“哈哈,你這個bi裝的,我給你滿分!”
陳丹青這句話讓我翻了翻白眼,我正要嗆她兩句,忽然激靈了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讓我離開轉身。
那頭我曾經見過的巨大野豬,從幾棵樹後麵轉出來,懶洋洋的朝著水邊走去。
它走了幾步,可能是森蚺的血腥味道刺激了它,它轉頭看向了我們。
“快跑!”我毫不猶豫的拉起她們兩人,撒腿就跑。
野豬的反應比較遲鈍,停頓了片刻,然後快速的向我們追來。
它龐大如小山的身軀,在地上踏出咚咚的震勤,水鳥紛紛飛起,我們三個急忙跑進了密林。
我拉著她們,專挑茂密的樹叢鑽,野豬撞倒樹木的聲音不絕於耳。
折騰了好一陣,身後終於安靜了,兩個女人靠在樹上,臉色刷白的喘息,我心裏無比的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