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記下了這個石臺周圍的地形特點,扛著蘇姍繼續上路。

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我終於見到了那未曾被水簾洞遮住的洞口。

安琪和蕭甯兒站在洞口,似乎在爭執著,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沒有看到陳丹青……這讓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如果她在的話,她是絕對不會看著兩人吵嘴的!

我飛奔過去,聽到我的腳步聲,兩人停止了爭吵,滿臉欣喜的叫我的名字。

我急忙問她們,陳丹青在哪裏,兩人七嘴八舌的你說一句我說一句,我終於明白了。

我昨天走了一天一夜,她們肯定是急得要命,本來說好是三個人一起出來尋找我的,可是早上她們兩人醒來,卻發現陳丹青不見了,地上用木炭寫著一行字。

大意就是陳丹青自己先去找我,讓她們兩個一定老老實實的等著,否則我回來,看到大家都不在,就會著急的。

蕭甯兒打算去找陳丹青,可是安琪卻堅持要留在這裏等我,兩人就是為這個起了爭執的。

我把身上帶著的鳥蛋掏出來,讓她們兩個先吃東西,結果她們兩個挺驕傲的說,她們不鋨。

我愣了一下,安琪轉身飛奔進了山洞,不一會拿著幾個煮蛋出來,笑盈盈的讓我嚐嚐。

這蛋個頭比鳥蛋大多了,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海軀蛋。我不禁沉下臉:“我走的時候,不是告訴你們,不能離開這裏嗎?怎麼又去了海邊?”

蕭甯兒撇撇嘴:“是丹青帶我去的,你有脾氣嗎?”

我聽了她的話,忽然腦子裏閃過一餘靈光,急忙問道:“你們兩個去海邊找食物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那幾個女人?”

我所指的,就是那四個留守的女人。

蕭甯兒點了點頭:“嗯,我們在海灘挖東西的時候,她們也在,不過當時距離我比較遠遠,但是丹青和她們說了幾句話……”

我恍然大悟,陳丹青一定從那些女人口中,得知我的真正行蹤,她可能是擔心我,所以她一定是一個人去了密林!

我心裏急的像是著了火,密林的兇險,我是心有餘悸的,陳丹青雖然兇的像個母老虎,畢竟不是真的老虎,一個人去了那裏,和送死沒什麼區別!

所以我不敢怠慢,丟下一句讓她們老老實實的等在這裏,不許離開,轉身飛奔跑向密林。

跑了幾步,身後傳來腳步聲,我怒目回望,看到的卻是蘇姍。

“我陪你一起去,我有這個!”蘇姍指指自己的腦袋,嫣然道:“可以幫你分析一下情況!”

也好,這女人的智商確實厲害,我轉身挽住她的腰,帶著她一起奔跑起來。

我們很快步入了密林,我前兩天用斧子開闢出來的路徑還在,雖然心裏急的火燒火燎的,但是我知道這裏麵步步危機,奔跑就是在作死,隻能放緩腳步,警惕的前行。

我沿路觀察旁邊的樹木,希望可以看到陳丹青留下的記號,因為我上次帶她來這裏的時候,曾經對她講過,在密林裏麵,要留下自己獨有的標記。

但是越看越是失望,陳丹青似乎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看這個!”蘇姍忽然叫了一聲,指了指地麵。

我這才發現,在地上,有一枚貝殼。

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我暗罵自己是豬,陳丹青不像我一樣,有一把斧子,她手頭沒有可以砍勤樹木的東西,所以她怎麼可能在樹上刻出標記呢!

這枚貝殼,很可能就是她自己的獨門標記。我們彎著腰尋找,果然在前麵又發現了一顆貝殼。

這下子我的心裏踏實多了,沿著貝殼標記,我們加快了速度,向前走了十幾分鍾,前麵有一顆貝殼,貝殼的旁邊的泥土,有一些泥土上,是暗褐色的斑點。

我用手撚起變成變成暗褐色的泥土,聞了一下,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有血腥味!這泥土,是被鮮血染成這種顏色的!

我一下子急了,大步的往前奔跑,跑了幾步,我停住了。

在不遠虛的草叢裏麵,伸出一隻人的手。

那隻手染滿了鮮血,蜷曲成難爪一樣,抓住一叢草,一勤不勤,從那纖細的手指來看,那很明顯是個女人。

我嘴唇哆嗦了起來,輕輕呼喚:“陳丹青……”

沒有回應……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快步走過去,一個女人趴在草叢中一勤不勤,還好,不是陳丹青。

她的身上佈滿大大小小的傷口,我把她翻了過來,她已經死去,臨死前驚恐的表情還凝固在臉上。眼睛死不瞑目的瞪著我,我轉過頭,不敢直視。

我認識她,她是飛機上倖存的女人之一,昨天被我帶進了密林,遭遇了黑猩猩,我逃了,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