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看起來很想跳起來給他一拳。

這還是若林春涼第一次看到工藤新一這麼氣急敗壞的模樣。

馬丁尼可真是個人才……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問。

馬丁尼被小孩噴了個狗血淋頭,摸摸鼻子,很快把昨晚的事情交代了個一清二楚。

他是在拍賣會現場被琴酒找到的, 那時馬丁尼正在對安室透——也就是波本抱怨,說著不合理, 為什麼就自己這麼便宜。

他想套出安室透的價格,而安室透也看出了這一點。

所以安室透沒有回答,眼神裏寫滿了廢物就要有廢物樣子的挑釁,要不是琴酒找來,馬丁尼可能會氣得和他大吵一架。

兩人組回歸三人小隊後獲得了暫時的平靜,馬丁尼還想打探琴酒的價格,都被那雙冷冰冰的眼睛嚇了回去。

後續的拍賣以流拍告終,馬丁尼沒有回到自己房間,而是賴著安室透不肯走。他還記著到了夜晚的規則,也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必須得找個能打的隊友傍身,保證自己的安全。

結果就是像在安全屋裏那樣,三個人“和諧友好”地綁在了一起。

而當詛咒生效後,一切就變了。

馬丁尼不知道別人看見的是一個怎樣的世界,他的眼前出現了巨大的空洞,空洞的邊沿是密密麻麻的肉棕色尖牙,一圈又一圈向內蜷縮。

黑貓立刻對他進行了理智檢定,克扣的理智值加重了視野怪象的真實感。

雖然在大多數人眼中咋咋唬唬,但馬丁尼其實是個鮮少出現慌亂的人。所以當心頭湧起了有些不合邏輯的驚慌的瞬間,他意識到了這種感情的違和。

這不是自己的想法,就和眼前突兀改變的景觀一樣,源於三方,有誰想讓他恐懼。

而恐懼則會驅使人去做一些在平時絕對幹不出來的事情。

然後他就被琴酒掐住脖子往裏拖。

在這種情況下能看清琴酒的臉反倒是一件很驚悚的事情。

馬丁尼完全無法找到安室透的身影,除了那個靜靜佇立在房間內的獠牙空洞外,目光所及之處就隻剩下渾身散發著不妙氣息的琴酒。

這一刻,他明白了什麼叫「具體的暴力行徑比槍.械的死亡更具威脅」。

四肢的力道是隨著缺氧的加重而逐步減弱的,一開始還能抵住琴酒的胸膛減緩壓力,再後來血液流動速度變慢,指尖逐漸發麻,光是揚起喉嚨增加氧氣的流通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琴酒、老男人、暴力犯、大哥、搭檔……馬丁尼最後就差點沒哭著叫爸爸了。可琴酒依舊不為所動,甚至覺得他有些聒噪而特意空出一隻手來捂住他的臉。

意識到琴酒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對,他迅速叫來黑貓,用他那點可憐的數值進行力量對抗。

可好運救不了菜雞。

力量對抗成功的結果隻是讓他有了兩三秒的緩衝,連進行敏捷檢定的機會也沒有,他剛捂著喉嚨跳下床,又被按倒在沙發邊上。

琴酒的手很穩,他的呼吸也很穩,要不是正在一點一點將馬丁尼喉管裏的空氣擠壓,他更像是正在進行著某種耐心的手作。

而就在馬丁尼感覺自己要涼了,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開始拚刺刀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撞開,一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畸形生物如黑潮般擁擠碾轉進了房間。

它們首先湧現向房間中的那個空洞,但一旦碰到,那群生物就像撞向礁岩的海浪一樣,化為黑色的水霧,黑色的粘液濺滿半個房間。

不斷湧入的生物也逐漸向馬丁尼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