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鍾妙記不得名字,周旭也懶得提出來添惡心:“就是個正清宗的嫡傳弟子,來育賢堂當先生,先生不好好當,對弟子動起了心思——啊妙妙我不是說你哈。”
鍾妙朝他比了個威脅的手勢。
周旭連忙跳過向下講:“誰知道他腦子進了什麼水,非要教我們妙妙劍術,人家小姑娘有劍尊當師父呢還要他來比劃?當場就將他打下了擂台。”
按理說,鍾妙身為學生卻沒給先生留麵子,確實聽著不大地道,問題這位嫡傳弟子他陰招都不往對處使,竟熊心豹子膽想下藥占鍾妙的便宜。
鍾妙嗤笑一聲。
“聽你一說我記起來了些,他好像是這麼同我講的——‘要讓你知道知道男人的用處’,”她笑著搖頭,“然後我說,‘我瞧著你壓根沒什麼用處’。”
那人被救出來時已被削去了條胳膊,若不是長老院來得及時,另一條胳膊怕是也沒了。
“正清宗還想找妙妙的麻煩,可笑,後來那弟子沒多時就死了,”周旭回想著,“聽說是中了極凶殘的咒殺之術,也不知是惹了哪位大能不快。”
這件事鍾妙還真不清楚。
正清宗當時鬧著要拿她審問,鍾妙正計劃著從哪條路線逃跑,柳岐山直接破開育賢堂山門將她帶走,再回去念書時,一切都風平浪靜沒了聲音。
周旭說得興起,拿著酒杯向桌上一拍,倒像是說書人拍驚堂木一般。
“最有意思的那個!”他笑,“最有意思的還數雲圖閣那位!”
雲圖閣當年也送了幾個弟子來念書。
為首的是雲圖閣少主,瞧著弱不禁風,打起來卻一等一的要人性命,那時同修們都傳言說他怕是指甲縫裏都帶了毒。
雲圖閣本就不長於明麵廝殺,最後一輪輪打下來,隻有這個少主成功入學。
沒了其他弟子拱衛,這小少主在育賢堂過得極艱難,就算私下裏能偷偷報複回去,當麵衝突時多半還是要挨打。
有一回正巧被鍾妙看見了,鍾妙這人說得好聽是心腸軟,說得難聽就是愛管閑事,直接以一敵多將這群小子帶進練武場暴打。
“那位少主當場對我們妙妙一見鍾情,結果妙妙說什麼?”周旭清清嗓子,“咳!能保護你的唯有手中劍!”
雲圖閣少主從此轉行當劍修,上回閣主見到周旭還在陰陽怪氣,直言這一攤子家業未來不知道交給誰。
鍾妙自己向來不把這些放在心上,什麼少主少爺嫡傳弟子,於她隻分為兩類:能打的與不能打的。
能打的就多切磋兩場提高劍術,不能打的連說話的必要也沒——我輩修士不想著匡扶大義,成天整這些情情愛愛的多耽誤修行啊!
但如今被老友一件件將黑曆史揪出來說笑,就算鍾妙再厚臉皮也有些頂不住了。
她站起身,假裝四處望了兩眼:“哎呀!你怎麼喝這麼快?我去小廚房催催下酒菜,好歹墊墊再喝。”
周旭還能不知道她是想溜?一疊聲地在後頭喊,鍾妙隻當聽不見,連船也不要了,腳下生風幾步上岸逃進後花園。
溜進小廚房,蘇荷正蹲在爐子邊扇風,見她來了,笑道:“都說妙妙小姐是貓鼻子,這不就聞著香氣來了?坊主一早就囑咐了我在這準備,已經燉得爛爛的,您再稍待片刻。”
鍾妙本來就不急,也學著她蹲在一旁看火,蘇荷將小壇子取下細細裝在竹籃裏遞給她,又向鍾妙手裏塞了個小荷包。
“最近新做的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