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母親旁邊的蘇蘊嘉沉不住氣,“亓瑤你別以為拉扯出來季見諗就能嚇唬住人,難道你簽的離婚協議書是假的?”

季明美可是給她們拍照看了的。

手機上可不就是亓瑤簽的第一份離婚協議書嗎?

上麵大寫特寫著“淨身出戶”幾個大字,仿佛在為季明美請功。

亓瑤抿唇一笑,“離婚協議書一個人簽字可沒用,或許等將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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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蘊嘉反應過來,“亓瑤你什麼意思,你咒我離婚是吧?媽你看,我就說她一直針對我,你還不信!”

蘇母臉上閃過一絲不快,隻是還沒發作,亓瑤起身往外去,“我下午還有個約,有時間再請您吃飯。”

蘇母沒想到人說走就走,眼看著亓瑤轉身離開,她臉拉的驢長。

蘇蘊嘉一旁氣得直拍桌子,“你看看你養出個什麼狼心狗肺的玩意兒,不就是嫁給季見諗了嗎?眼睛都長到腦袋上去了!要不是你們當時不好好照看,讓我被那個臭女人給抱走,說不定今天嫁給季見諗的就是我。”

“閉嘴,要是沒當初的抱錯,你……”

蘇蘊嘉察覺到不對,“媽,你剛才想說什麼?”

“沒什麼,知道她是季見諗的太太你就少招惹她。”

蘇蘊嘉不甘心,“我去找季明美。”

她是季見諗的親妹妹,肯定知道現在亓瑤跟季見諗什麼個情況。

“打電話也不接,不知道人幹什麼去了。”

蘇母看著氣鼓鼓離開的女兒鬆了口氣,剛才險些說漏嘴。

還好,還好。

……

亓瑤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就是覺得人家母女一心,自己再念及舊情也沒什麼意思。

既然當初被逐出家門時,蘇家父母說從今往後恩斷義絕,她又何必上趕著貼人家的冷臉呢。

步出茶室,亓瑤仰頭看著天空,忽然間覺得自己除了錢一無所有。

她本來就生活在江南小城,被蘇家接回來後就塞到學校裏念書,高中處下來的朋友隻有葉婧怡一個。

隻是這個朋友都沒了。

葉婧怡怪她沒有在季見諗麵前為她說兩句,但她哪知道,季母想要把季明美安排到集團工作都被季見諗拒絕了——

“集團不養廢物,有本事就投簡曆麵進去。”

亓瑤哪還敢說什麼。

她與季見諗本來就夫妻感情淡,比不上他們母子關係的萬分之一。

北城那麼大,卻是連個朋友都沒有。

去買買買?又或者去吃遍大街小巷?

她沒什麼好買的,衣帽間裏有一整麵牆的鞋子,衣櫃裏的時裝每個月都會更新。

至於吃……

亓瑤想起了大學城的小吃街,她記得自己讀大學的時候,有跟葉婧怡一起去吃那裏的炒米粉,還有那聞著臭吃著卻相當美味的臭豆腐。

去學校看看?

慢吞吞駛過的麵包車吸引了亓瑤的目光,那上麵是白底紅字的印刷——

鳳凰古城三日遊,報名從速。

養育了她十五年的江南小城瞬間成為亓瑤心頭的執念。

“對,我要出去玩幾天,大概五六天吧,這幾天你把教練聯係好,等我回來再跟他們見麵。”

掛斷電話,亓瑤直接往機場去。

等轉車到那座養育了她十五年的江南小城時,正值黃昏。

五月的江南小城細雨微微。

亓瑤想起那總是曬不幹的帆布鞋,還有外婆給她做的繡著古樸花樣的裙子。

“陽平路的春平早茶店還開著嗎?”

“這兩天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