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助理連連應下,離開老板辦公室後忍不住撓了下頭。

說起來也奇怪,沒離婚前先生可沒這麼關心太太,怎麼離了婚反倒是變得有幾分體貼了?

不過依照他最近的觀察,對太太而言,先生的噓寒問暖絕對不如打筆巨款有用。

這話還真被許助理說對了。

亓瑤接到三千萬的賠償款時笑得合不攏嘴。

安卉看到賬戶裏的錢,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長滿了檸檬。

先是三個億,又來三千萬。

大老板不是霸道總裁,這是美聯儲那冒煙的印鈔機啊。

酸歸酸,安卉十分清楚,想要實現財富自由那就得好好給亓瑤工作。

當然投資不是拍大腿拍腦袋,具體怎麼操作還得慢慢來。

她現在忙著找合適的格鬥教練。

雖說亓瑤想要學格鬥,但其他教練也選了幾個,包括且不限於巴西柔術、拳擊以及武術。

當然,目前為止她還沒聯係這些教練。

“這麼多,我這是在選美嗎?”亓瑤笑了下,“成,那你都聯係下吧,有真才實學就行,不會讓他們空跑一趟。”

安卉沒多問,“好。”

她列舉的這些人有業內有名的教練,也有一些是國家級甚至拿了一些大獎的運動員。

想要請他們過來倒也不難,有錢就行。

……

教練還沒請來,亓瑤接到了蘇家打來的電話。

“我前兩天聽了些不好的消息,瑤瑤你還好嗎?媽媽很擔心你。”

“我還好,您不用擔心我。”

許是聽出了她話裏頭的生疏客氣,“我能去看看你嗎?”

“不用,家裏頭最近在重新收拾,挺亂的,我請您喝茶吧。”

生恩養恩到底哪個重?

亓瑤也說不上來。

生恩重嗎?但是她見到親生母親時,那個女人已經被生活的重擔和疾病折磨的瘦骨嶙峋,她當時甚至連給她買止疼藥的錢都沒有。

亓瑤甚至沒來得及問她,為什麼非要換孩子,她的親生母親就去世了。

隻留給她一句話,“瑤瑤,你好好活。”

這個生了她,二十年來隻有一麵之緣的女人就這麼沒了。

亓瑤沒辦法感受生恩如何。

至於養恩。

亓瑤一直以為蘇父蘇母屬於冷情的人,當初她在蘇家的時候對她不見得多親熱,有很長一段時間亓瑤都生活在鄉下,隨著蘇蘊嘉的外婆生活,她也是隨了外婆的姓。

蘇蘊嘉說她在蘇家享了二十年的福其實也不對。

在念高中前的十五年,其實她也是個鄉下丫頭。

至於後來蘇蘊嘉回來,她被逐出蘇家時,亓瑤才知道其實蘇父蘇母並非冷情,大概是冥冥之中知道自己並非他們的親生女兒,所以才會那麼疏離。

非要說養恩,亓瑤更應該感謝外婆才是。

可惜那位老太太在自己離開那個江南小鎮後沒多久就去世了。

生恩、養恩,季見諗的搭救之恩。

亓瑤笑了笑,打電話到茶室那邊約了時間。

翌日。

看到蘇蘊嘉和蘇母一起出現在茶室時,亓瑤也沒覺得太奇怪。

畢竟他們對蘇蘊嘉愧疚的很,愧疚成了嬌慣。

“我聽嘉嘉說,你要跟季見諗離婚,這事是真的嗎?”

蘇母的開門見山還是讓亓瑤有些驚訝,“您要真想知道,問季見諗更方便些。”

誰敢去問季見諗這話,活得不耐煩了嗎?

蘇母碰了壁,看著悠然喝茶的人,眼神不免有幾分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