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有一點點的後遺症,比如身體沒啥力氣,像是被掏空了,腳踩在桌子上都是軟綿綿的,有點想睡覺,但好歹沒像之前那樣垂著個腦袋瘋狂喘氣的樣子了。

沈作摸摸他的腦袋,湊過去親了親他的額頭。

這還是沈作頭一次親他。

之前哪怕是看了那麼多別人吸貓的視頻,沈作也沒真上過嘴,這還是他頭一次這樣親蘇黎的腦袋。

親了一次還不夠,說兩句話就親一下。

蘇黎趴在那兒「嗚嗚咽咽」,說著剛才那隻蟑螂有多可怕,仰起腦袋也回應他。

陸明和小助理還有護工阿姨把外麵的蟑螂屍體給清理掉了,順便複原了下外麵東倒西歪的椅子,算是善後了。

等他再進來的時候,看著狀態已經好了許多的蘇黎先和沈作道歉了。

雖然誰也不想蟑螂爬進來,他自己本身也厭惡得緊,害怕又是人的本性很難掩藏。

但在有病患,尤其這病患還是隻膽小的小貓咪的情況下,他都不該那樣緊張,緊張到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或許是這些日子和沈作相處得多,又老是上門去給蘇黎檢查身體,醫患關係拉太近,失了分寸。

再者,不管怎麼樣,事情都發生在他的醫院裏,都是他的錯。

蘇黎看他臉現在還白白的,雖然帶著口罩,但看著狀態也不好。

怕蟑螂這種事情,換作誰也沒辦法,就那麼電光火石之間的事情,像他不就直接飛出去了?

其實也不怪陸明。

隻要陸明說一句「不給你動手術了」,蘇黎想他們還能做好朋友。

然而,陸明給出的方案是觀察兩天再絕育,以後給蘇黎體檢做手術什麼的都不收任何費用了。

蘇黎一邊震驚於陸明還執著著絕育,一邊又震驚他開的方案的大方,但是……絕育是不可能絕育的。

他今天都付出了這麼大的犧牲,再絕育那不是都白瞎了?

陸明話音剛落,蘇黎就又喘起氣來,小小狗似的張著嘴吐著舌頭,一副又不太行的樣子。

之前蘇黎沒應激過,不知道應激該怎麼演,但他現在剛應激完,再表演下那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沒幾秒鍾,蘇黎的小肚皮也跟著急促起伏。

時間仿佛就回到了一個小時前。

沈作:“……”

陸明:“……”

蘇黎:“哼哧哼哧。”

藥肯定是有用的,噴劑也是有用的,畢竟蘇黎的呼吸是陸明看著平穩下來的。

但是……就和之前做心超一樣,陸明不明白,怎麼眼前的小貓咪突然就又應激了?

陸明著急忙慌地來來回回,又是檢查費力威,又是噴噴劑,他甚至還調了點低劑量的藥,想再給蘇黎鞏固下效果。

但正演戲的蘇黎這回可不乖乖喝了,就趴在那兒大喘氣。

喘了五分鍾,他也累了,就不喘了,著急得頭都要禿了的陸明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剛才還一副要嗝屁樣的小貓咪又懶洋洋地躺在那兒了。

陸明:“……”

他的職業生涯遭受了巨大的挑戰。

但是,等陸明和沈作溝通著蘇黎的情況,再次提到「絕育」這兩個字的時候,蘇黎耳朵一豎,又在那喘上了。

一次,兩次,三次,陸明當局者迷,還在那糾結到底是哪裏的問題,甚至給他的老師打了兩個電話詢問情況,一直低頭看著蘇黎的沈作卻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