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把他也當成了防範對象,見他伸手隻會飛快地飛奔逃竄。
最後是沈作趁那隻蟑螂落地的時候,把陸明店裏賣的抽真空抽得跟搬磚似的貓砂拍了上去,這才徹底終結了這場鬧劇。
嚇得臉上都沒了血色的陸明和康康抱在一塊兒,對視了眼,都發現了自己在客人麵前的失態,忙深吸了口氣冷靜下來,去關注那隻心靈深受傷害的小貓咪。
蘇黎蜷縮在角落裏,警惕地望著那包貓砂所在的位置。
他是真的頭腦充血,渾身都酸酸軟軟的,沒什麼力氣,卻因為還恐懼著那隻蟑螂會不會從底下鑽出來而強撐著維持隨時都要逃跑的姿勢。
蘇黎:有沒有人去那包貓砂上站一會兒,確保那隻蟑螂死透?
他甚至都忘記了沈作的存在,忘記了他還能去依靠沈作。
所以當沈作放輕了動作靠近他來摸他的時候,他愣了一下下,一腳重一腳輕地爬到了沈作的身上,緊緊地扒拉著他衣服,也不管會不會勾出小線頭,一個勁兒地往他懷裏鑽,恨不得把他腦袋都埋進去。
蘇黎平時可以撒嬌的時候會軟綿綿地叫,用小爪子輕輕扒拉他的手指。
但今天不一樣,他就那麼安安靜靜地鑽進了沈作的懷裏,躲在他外套下的黑暗中靜靜喘氣。
他呼吸很重,從鼻腔裏發出來的聲音,哼哧哼哧的,似乎這樣又不夠呼吸,隻能靠張著嘴來緩解,隔著沈作的外套都能看出他肚皮劇烈的起伏。
蘇黎本是想裝應激來著,好免了今天的手術,但卻沒想到,一隻蟑螂真把他給嚇應激了。
他很想讓自己平靜下來,但身體卻不受控製地發熱,不受控製地呼吸急促,不受控製地在沈作懷裏哆哆嗦嗦。
小貓咪的膽子真的小,蘇黎這麼想著,趴在那兒繼續哼哧哼哧。
他也有點擔心,有點害怕,怕他這個身體會不會因為這個出現意外。
誰也沒想到門外麵能鑽進來一隻蟑螂,也不知道蘇黎會被嚇成這個樣子。
在樓上隔音房裏照顧其他小貓小狗的護工都聽到聲音趕下來看,門外沈作家的司機大哥也循聲進來,旁邊店鋪的人們也湊過來看,能看到的隻有蹲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手足無措的沈作。
陸明拉開沈作的外套看了看蘇黎的臉,又伸手去貼他的肚子,讓小助理去拿藥的同時自己也跑去庫房拿東西。
先是用鎮靜噴劑在蘇黎附近噴了兩下,他又將磨成粉的藥片融進水抽到針管中,送到沈作手裏:“你試試看,能不能先喂進去,喂一點也行。”
他很清楚,月餅和沈作的關係最親,其他任何人都比不上,看它這會兒主動爬到沈作身上就知道了。
所以陸明壓根就沒想著自己在這時候湊上去惹事,都讓沈作自己來,好減少月餅的抗拒心態。
旁邊也插了兩支費力威,就算是事後補救,也想再這個時候稍微緩解些蘇黎的應激症狀。
如果蘇黎是隻普通的小貓咪,那怕是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但他現在理智上線,還知道配合,所以沈作給他喂藥,就算是苦的他也乖乖咽下去了。
他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這麼嗝屁了。
這能怪誰呢?
沈作隻是盡自己主人的責任帶他來絕育,蘇黎也是以一個人類的靈魂想再為自己爭取一下,而陸明作為這家醫院的主人,有一隻蟑螂從門外鑽進來的事情,他也沒法避免。
所以,他們都沒有錯,隻是可憐了蘇黎罷了。
但是,蘇黎一邊吞咽,等喝完了藥水停下來喘氣,還是忍不住想:果然蟑螂就該和蚊子並列「世界上最討人厭的物種第一名」。
或許是蘇黎的身體本就很好,或許是他到底不是真的小貓咪,沒有那麼脆弱害怕的小心靈,也或許是藥真的起效了,蘇黎被沈作抱著在那兒休息了一個小時就緩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