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都一去八百裏,怕是沒個半年都回不來吧.......

太子看穿了她的那點小心⊥

這段時日,他已經學著去低頭了,甚至願意彌補她。

連昨夜被她咬了撓了,他也沒有半分惱火,反倒是連動都未曾,任由她咬。

這般難道還還不夠麼?

蕭寰想著想著,竟覺得有幾分惱怒蒼涼。

明明昨夜見她還是高興的,不,是這段時日。

他親眼瞧著她一點點對自己放下戒心。

為何一轉頭,一切又回到了原點?仿佛這段時日,二人間的一切全是他臆想出來的一般。

太子不信一般,僵硬問道:“你是說你想留在京城?”

遲盈抬眸看著他,一雙眸中清澈至純,她開口道:“太子若是身邊無女子侍奉,妾自當妥善安排好,若是您沒有合適人選,妾便親自安排,殿下喜好什麼樣的......”

如此賢惠,多合格的一位太子妃。

蕭寰如今聽了隻覺刺耳至極。

他看著那張瑩白的臉孔,遲盈說這話時竟是麵上帶笑,眼中也是一片笑盈盈的,是真的沒有半點在意。

蕭寰恍惚明白過來。

為何自己隻是聽說她與旁的男子多說了一句話,便能記恨惱怒上許久。可她遲盈,卻能麵帶笑容,恨不得將自己拱手送給其他女子。

他早對她生出情愫,他像是一個毛頭小子,恨不得將她藏起來,關起來。不給旁人看了去,更不許她與旁的男子說話......

而眼前這個女子,卻自始至終對他沒有半分情意。

沒有情意,所以才沒有半點在意。

“殿下......”遲盈有些惶恐,小聲喚他。

蕭寰卻不想留在原地,連多跟她說一句也不願。

他步伐匆匆往殿外去——

.....

外邊雪聲一片簌簌。

晌午後,武德殿小宴,詹事府衛率府臣僚百餘人皆是到了。

太子不日便該動身返回鄴城,他們也無需如在京城這般束手束腳,備受皇帝猜疑。

回了鄴城,許多事也能放手做了......

是以今日眾人皆是有些興起,東宮少開筵席,因為太子不喜這種聒噪場合。

而今日太子卻一反常態親自來了。

筵席上歌舞升平,熱鬧的緊。

太子多喝了些酒,往日端正矜貴的殿下,如今慵懶地斜倚交椅,長目微抬,欣賞起台上的曼妙歌舞。

台上舞姬一曲舞罷,太子不管如何,一並叫賞。

金銀珠寶,一個下午便不知賞去了凡幾。

宋兆筵席中途才緩緩而來。

他今日穿著一身又厚又難看的青灰袍子,足上卻蹬著一雙月白皂靴,如此別致的搭配,怎麼看怎麼難以入目。

縱使往日裏有幾分儒雅俊俏,也扛不住這身打扮。

尤其是宋兆席位便安排在太子下首第一的位置,往那兒一落座,與太子這等神姿高徹,如瑤林瓊樹之人離得近了,頓時顯得醜了許多,簡直不忍直視。

眾人皆是止不住小聲打趣起他來:“宋詹事是有多冷要裹成這般模樣?”

“噓,小點聲兒,被他聽見就不好了。又黑又醜,他是沒別的衣裳了麼,為何要選這一套如此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