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越心裏明白,若這回姐姐入宮,之後便該是賜婚聖旨了。

若是前朝,世家大族未必怕得天子。

可這是大魏,自開國□□便有意打壓士族提拔寒門,幾代功夫,世家大族早早力不從心。

而他姐姐,定然不會再違抗聖命的。

二人一路沉默,遲越忽而想起孟妙音來:“我已經同父親說過,等這段時間風頭過了,便給她們置辦一處宅子。”

沒名沒姓的,遲盈卻也聽懂了。

說起孟表姐,遲盈忍不住想起那位幫了她的寧王。

原來是寧王。

寧王就是孟表姐成日去見的人......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她與寧王隻有一麵之緣,源於那日寧王對她的伸以援手,可單憑那日的隻言片語,遲盈覺得寧王該是一個與太子截然相反的人。

他風光霽月、溫柔敦厚,慈悲善良。

為何要與孟表姐糾纏不清......

遲盈總覺得這事兒透著奇怪,迫切想問個清楚:“她出府見的果真是寧王麼?莫不是旁人?”

遲越十分確定答道:“千真萬確就是寧王。雖我也覺得那日的寧王不像不懂規矩之人,可人不可貌相,誰知道呢。總有些男子自詡博愛寬和,實則風流多情——”

遲盈忽的不想再提這個話,她不喜歡弟弟說寧王的壞話。

雖然同寧王並不相熟,她卻仿佛同他認識了許久一般,連弟弟說他的話遲盈都會生氣。

遲盈抿唇道:“等出了咱們府邸,她如何都她自己的事,與我們無關。”

一晃便到了承天節那日。

宮中大宴。

照慣例分為兩處,朝臣在含元殿給聖上獻壽,女眷則往太液池之後的花萼樓,等待吉時,一同朝北給天子跪拜賀壽。

而後朝臣自含元殿過來,一同落席觀賞歌舞。

遲盈隨著父母踏入宮門之時,也是她第一次踏足宮廷。

眼前一條冗長筆直的龍道,蒼穹璀璨金輝,投下壯麗瑰影灑在皇宮鱗次櫛比的殿宇樓閣,觸目所及之處猶如瓊宮仙闕,處處鎏金鋪頂,莊嚴絢麗。

與男眷分道之後,遲盈與母親隨著引路宮娥順著宮道往內宮方向邁步,一路所見,處處白玉鋪地,瑤草青蔥。

方才還立於花萼樓之外,便可以聽見殿閣之內的歡聲笑語,熱鬧歡宴。

當盛裝華服的遲盈邁入殿內,仍是不可避免的引來了所有人側目。

酒席中一眾貴女命婦,皆不約而同的停下了交談,目光似有似無落在跟隨隨國公夫人身後,一襲流光花間裙的遲盈身上。

遲盈頭梳垂鬟,上簪金葉瑪瑙步搖,側插藕色珠花,耳墜金絲耳墜,身披金銀絲折枝的花間裙,肩上披著月華如薄霧一般輕柔曼妙的披帛,纖細腰側懸著細細密密的白玉彩珠禁步。

蓮步輕移,高貴典雅,體態玲瓏纖細。

第22章 、中毒

貴女隨著人流垂眸緩緩入殿。

遲盈頂著眾人視線,最初慌神過後,眸光逐漸沉靜。

無論內心多麼洶湧澎湃焦躁難安,麵上總是從容不迫。

隨國公本是朝中一等公爵,官拜大將軍,其女眷的席位被安排在前列。

宮娥恭謹的引著遲盈往正席之前落座,隨國公夫人早先熟識的幾位官家女眷紛紛圍了過來交談。

“這便是遲姑娘了,遲姑娘頭次來宮宴可還習慣?”

有貴婦執著團扇笑:“遲姑娘穿的什麼料子做的?真是好看,襯的人雪做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