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好,齊木。”少年說道。

“費多卡,好久沒有見你了。”莉莉婭親切的問好,“今天天氣這麼冷,你怎麼出來了?“

“來還書。”費多卡揚了揚懷裏護得好好的書,“好久沒有見到您了,親愛的莉莉婭。”

“你身體不好,還是需要在暖和的地方養著。”莉莉婭手腳麻利的給我片著烤肉,“你不靠近一些嗎,我的亭子裏有烤爐,會暖和一點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但是費多卡隻是禮貌的笑了下,並沒有動。

費佳,費多卡,這些名字都隻是小名而已,他的全名叫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其實隻是普通的俄羅斯人名長度,同齡人或者長輩都會親切稱呼小名。

他是我來到俄羅斯的第一天遇到的。

那時候我還挺有閑情逸致,從符拉迪沃斯托克坐上了通往莫斯科的綠皮火車,我和費奧多爾在車上因命運的安排而邂逅,如果說這是一部浪漫的法國電影的話,那麼麵對麵坐在窗邊的我們就像是男女主一樣。

是的,我是以女性形態登上的火車。

驚訝什麼,這不過是必要時有效的偽裝手段。

因為俄羅斯人對女性更加紳士,突然要來場旅行的我便選擇了這個便捷的身份,別人會給我開門,會給我讓座,會幫我提東西,即使穿著清涼也不會招來怪異的眼光。

我給自己挑的休假日期是七月份,符拉迪沃斯托克是沿海城市,不夠靠北,所以那天我穿著自己特別滿意的碎花裙,還戴上了隱形眼鏡,拿了本超厚的小說打發時間,當了一回看著就歲月靜好的美女。

費奧多爾坐在我的對麵,車廂裏沒有多少人,我和他的車票座號奇妙的緊挨著。

他有意的不觸碰我,自顧自在陽光下看書,蒼白的臉色都被暖調的光輝照的生氣了一些。

原本我隻是欣賞了一下俄羅斯人的顏值,因為少年時期是他們的五官盛放期,費奧多爾察覺到了我的視線,但是仍然裝作不在意。

嗯?他怕不小心殺掉我?

這道心聲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看著費多卡的眼神中不禁帶上了幾分沉思,但是這點微弱的不同被費奧多爾分辨出來了,他隱晦的審視了我一番,然後說,“有什麼事嗎……?”

他的用詞和語氣很謙遜,還帶著恰到好處的優雅。

[我在看薩爾茨堡的樹枝。]

我說。

第48章

[我在看薩爾茨堡的樹枝。]

我說。

費奧多爾的神情明顯怔鬆。

薩爾茨堡的樹枝——將一根冬日脫葉的樹枝插進鹽礦荒涼的底層, 二三個月之後再把它抽出來,上麵就布滿了閃閃發光的結晶,還沒有山雀爪那麼厚的最細小的樹枝都被數不清的鑽石點綴得光彩奪目, 熠熠發光,原來的枝子已認不出來了。

人們把它比喻愛情, 因為愛情可以米幻人眼, 所愛之人不管是什麼模樣, 在陷入愛情的人眼中都是優雅迷人的,是無條件去美化的假象。

費奧多爾的視線緩緩下移, 落在我微抬的書本上,

“你在看司湯達的書嗎?”

他在想這是我看了書裏的台詞後, 一時有感而發。

[不是, 這隻是一本講情愛的小說,我無聊時讀它打發時間罷了。]我微微側頭, 眼神溫和的凝視著他。

我可沒有說謊。

就在那一刻, 我陷入了愛情。

雖然隻有一小會兒吧, 而且完全是見色起意, 還有被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