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我的幹部尾崎紅葉就覺得我很冷酷無情,是沒有心的男人(?)。她在開會時經常一本正經,一副言聽計從忠心耿耿的優良幹部模樣,實則在心裏把我罵了個遍。很正常,因為她不了解我,且非常痛恨前代,她不相信前代能這麼好說話的把首領之位讓給我,我一定暗地裏用了別的手段。
能在黑手黨混的,沒有什麼好角色。
[你畢業於東大?]我問。
“是。”
[高材生,應該很擅長文書吧。]
森鷗外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把自己劃分好的一遝文件推給他,[陸鬥能力不太行,你幹脆踹掉他上位吧。]
上位什麼?上位成助手嗎?
森鷗外被我這無所預兆的操作驚得麵部僵硬。
太嫩了,太嫩了!怎麼可以隨意相信一個黑醫生!
站在我身旁的酒井陸鬥眼角抽搐,
[我前段時間剛處置了一個幹部,對方是前代的擁護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所以現在幹部之位很富餘。]我用一種欣賞的眼光看著他,[不滿足於助手的話還能向幹部努力。]
“……”森鷗外一陣無言。
甚至整一套流程下來,速度快到他都還跪在地上沒有站起。
他的腹稿完全沒有用上,這位首領直接省略了開頭和中間,讓兩人的會麵跨到了結尾。
雖然好像應該滿意才對……但是為什麼……?
[陸鬥,帶森先生去辦公室。]我好整以暇的十指交握,眸裏的神色沉沉。
這微小的神情改變一下子落入了森鷗外眼中,他看著我,最後什麼都沒說,隻是微微低頭表了下忠心。
哦,他沒有忠心。
***
森鷗外的插曲先放到一邊。某天,我在看完公安官的電視劇後,瞬移去了莫斯科,因為我想吃一處小作坊賣的烤肉卷餅。
到了那裏後,我稍微將圍巾纏得緊了一些,這條首領的紅圍巾可算不再是一個裝飾物。我淺淺呼出了一口白氣,眼鏡很快因為溫差起了霧,視野變得模糊不清,我閉著眸摘下它擦了擦,然後在皮膚表層加了一道保暖膜。
莫斯科的天氣真的很冷,天空中下的不是雪,是冰碴子,且鬆軟的被冷風一吹就散,在地麵上如同沙塵一般遊走,一眼望過去,都要驚呼何方人士在此施法。
這樣惡劣的天氣下,街上的行人很少,悠哉漫步的我簡直與周圍一切格格不入。
我站在街邊,給售賣亭裏的人遞了150盧布。
“你不冷嗎?孩子?”
賣卷餅的老奶奶莉莉婭裹得厚厚的,略微渾濁的綠色眼瞳關切的看著我,她借著接錢的動作碰了碰我的手背,然後驚呼,“看來你非常健康。”
對待這樣辛苦麵對生活的人,我向來很有耐心。
我微微笑起來,用絕對正宗的俄語回應她,[對,因為我很健康,剛才還運動過,所以一點兒都不冷。]
“那你也應該戴個帽子,諾,像那樣的。”莉莉婭眨了眨化著精致妝容的眼睛,指了一個方向。
我順勢看了過去,對上了一雙少見的紫紅色眸子。
那是個模樣都帶著病氣的少年,他的五官帶著明顯的種族特征,不知是不是因為凍的,他的皮膚是毫無血色的蒼白,和大多數俄羅斯人健康的冷白皮不太一樣。對方就站在我的身旁,沒有被嚇到就代表我早就知曉了他的存在。
[中午好,費佳。]我喚了這個熟人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