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不知道該先在意那個女朋友的稱呼好,還是在意跳樓自殺好。

在我看來,小田切赤子是個心理狀態非常健康的女生,短短一個月能讓她崩潰絕望到自殺的事情,究竟是什麼?

“她一個人來這邊上學,租了間便宜的公寓,父母都在鄉下,今天早上,他的父母來東京探望她,推開門卻發現了敞開的窗戶,以及窗戶之下正對的女兒的屍體。”

我閉嘴沉默,因為我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表情,或許我應該先不可置信再到質疑真假再到抑不住痛哭,實際上我也的確有點兒傷心,但我不至於難受到表現出來。

“小田切赤子的父母情緒有些不穩,他們說女兒是因為你…額,你始終亂棄,才……”

這鍋可背的太大了,我一下子被動脫單了不說,還在不知情的狀態下完成了始終亂棄這一成就。

更可怕的是鬼塚教官竟然相信了!他真的覺得年幼無情的我(?)做了什麼傷害戀人的事!

我瞳孔地震,不禁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看上去像個渣男。

“今早八點一分,她手機內收到的最後一條短信是你發的,是同幾天前一樣的文字:你也早安。你是最後一個知道死者狀態的人。”

我蹙著眉靠在座位上煩心著,警車和普通汽車沒什麼兩樣,我照例暈車。鬼塚教官還以為我正因為攤上這麼大一個案件不高興,不知道怎麼開導我。他本來心裏想的是我在為“犯的錯”懊悔,但我的表情又不像這麼回事。

到了小田切赤子的公寓,那裏早已圍滿了警察。

一對中年夫婦看到我就衝了過來,“是你!就是你!我女兒日記裏描述的男人,赤子她是這麼善良正直的姑娘,就是因為喜歡上你才會想不開的!”

鬼塚教官替我擋住了神情激動的兩人,他的態度明顯向著我,“起碼要了解事情原委再說。”

小田切赤子的母親小田切夫人聲音沙啞的舉起手中的本子,“事情原委還不清楚嗎!赤子的日記裏都寫了:他的眼睛藏在冰涼的鏡片之下,冷清的俯視著周圍的一切,落不下任何事物的影子。他獨獨看向了我,但是受過傷痛的他永遠不會愛上我——赤子的負麵情緒就是因為他才累積到這種地步的。”

我:[?]

“還有這裏,這裏寫到,你被最親近之人傷害,覺得人生無望,想找個人陪著一起前往黃泉,你這是教唆自殺!”

我:[??]

“你不愛我的女兒,幹嘛還要招惹她,你百般折磨她,你這個玩弄人心的惡劣家夥,你怎麼配上警校。”

我:[???]

我覺得這個誤會比我想象中的大。

小田切赤子的鄰居渡邊良二在這時上前,“阿姨,赤子的死我們誰也想不到,你也不要遷怒這位齊木君。”

“我遷怒?!”

“我覺得也不能算遷怒吧,赤子之前就為了男朋友喝藥自殺過一次,還好我發現的早,帶她去洗了胃。”小田切赤子的舍友早川瑛也過來這邊,她的眼睛通紅,明顯哭過,說著說著還能哽咽一下,“但是沒想到,她沒熄了那種念頭,竟然趁我不在,從陽台……嗚嗚。”

我抬頭向五樓的陽台望去,那裏擺著一排盆栽,唯有中間空了位置,足夠一人寬。

赤子的手機在父母手裏,裏麵有我發的消息記錄,我把自己的手機給警察們看,上麵是近一個月裏赤子給我發的消息。

很正常,很陽光,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

因為人會對外展現堅強的一麵,尤其是對有好感的人,會優先展示自己的好。如果小田切赤子真的有什麼難處苦衷,估計也不會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