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他喝了保守估計得有個小半斤。
周然懶洋洋地靠在岑蔚身上,喊:“頭暈。”
在屋外站了那麼久,他的手也還是暖的。
岑蔚摸摸他的頭發,問:“送你回家睡覺吧?好不好?”
她來的時候屋裏的人就隔著窗戶看見了,但不好意思出來打擾他倆,一直悄咪咪地躲在裏頭看呢。
岑蔚想怎麼也得進去打聲招呼,來的路上就做好了準備,反正以後也總要見的。
周然出來抽了根煙,吹了會冷風,神誌清醒不少。
岑蔚想牽著他進屋,被他拽了回來:“不用管他們,我們走吧。”
“啊?不好吧。”
周然拉著她就往外頭走:“沒什麼不好,走了。”
岑蔚一邊走一邊回頭,對著屋裏的人彎了彎腰。
這會兒應該是春晚開始了,大街上空空蕩蕩,城市亮起萬家燈火。
車開到一半,副駕駛上的人突然嚷嚷口渴。
“回家給你倒水喝啊。”
“我想喝可樂。”
岑蔚看他一眼,不知道他突然抽什麼瘋:“我現在去哪裏給你買可樂呀?”
周然抱著胳膊,把臉撇向車窗外,說:“你好討厭。”
岑蔚不想搭理醉鬼:“對,我討厭。”
男人冷哼了一聲。
岑蔚提起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
真想把他這幅樣子錄下來發到工作群裏。
好在周然走路還算穩當,不然她可真扶不動他。
岑蔚拿鑰匙打開公寓大門,一隻腳剛邁進屋裏就被人攬著腰推到牆角。
肩胛骨撞上瓷磚,好在冬天穿得厚。
她一個音節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被堵住雙♪唇。
周然捧著她的臉,吻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後背抵著牆壁,岑蔚退無可退,隻能盡數承著他失去理智的親熱。
小腿發軟,她伸手扶了下旁邊的櫃子,香水瓶晃了晃,跌倒在台麵上。
“去哪了?”周然眸色幽黑,啞著嗓子問。
岑蔚呼吸錯亂,不明白他的問題:“什麼去哪了?”
那天回家後找不到岑蔚,周然從最初的擔心、著急、無措,但最後生出了幾分慍怒。
岑蔚在把自己變得不堪的同時,也讓他不堪了。
酒精麻痹了神經,讓周然的意識恍惚回到兩年前。
他看著岑蔚,每一個字說出來是輕的,但每一下呼吸都夾雜著沒法言說的痛:“你敢勾我做ai,就不敢讓我愛你嗎?”
岑蔚一瞬呼吸凝滯,胸口發疼。
周然近乎逼問:“你把我當什麼了?”
第47章 第四十七封信
他攥著岑蔚的手腕, 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花了多大力氣,手指掐得她有些疼。
岑蔚抬手掙脫了一下,周然不放。
果然還是怪她的,岑蔚歎了聲氣, 疲憊地塌下肩背。
她不確定現在如實相告, 這個醉鬼明天醒來還會記得多少。
她也鼓不足勇氣說出口, 大年夜呢, 挨家挨戶在看春晚迎新年,她不想提這些爛事,晦氣。
她更害怕看到周然知道後的反應, 不敢想。
連當時白朗睿眼裏的於心不忍都讓她覺得刺痛, 她不想周然以後對她的感情裏總是帶著可憐。
岑蔚把額頭靠在他的肩上,鼻子泛酸, 哽咽道:“別這樣。”
滿屋靜悄悄, 一秒、兩秒過去, 周然慢慢卸了力氣。
理智回籠,他抹了把臉,嗓音沙啞地說:“我去洗個澡。”
浴室裏傳來水流聲, 岑蔚記著他剛剛喊口渴,進廚房燒了壺水。
翻了翻家裏的醫藥箱, 沒找到醒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