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燃這時才猛然想到自己媽媽大老遠坐車過來,卻連一口水也沒顧得喝上,家裏遭遇這樣的事情固然應該緊急處理,但也不是他就此灰心喪氣,把自己媽媽置之不理的理由。

“媽,我現在就去派出所。”丁燃掛上電話便站起了身。

“東哥,麻煩你幫我守一會兒,如果他醒了,麻煩你打電話給我,”丁燃匆匆說完,走到門邊又回頭,“我回來的時候會買些吃的,你想吃什麼?”

他故作鎮定的神色沒能蓋住仍舊繃著一根弦的聲音,臉上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笑容看得讓人心裏一緊。

梁東城歎了口氣,揮了揮手:“我不用你招呼,你在路上注意安全,打個車過去。”

“韋興欣,23歲,無業遊民,不過以他的說法從事的是正經主播的工作,在直播平台晝伏夜出,但人氣平平,所以想要另辟蹊徑,換個頻道做寵物主播,”丁燃看著被辦事民警推過來的幾張照片,繼續聽民警介紹,“他在小區裏抓那些流浪貓回去不是第一次,但沒過多久就把它們放了,原因是直播的人氣仍舊沒有得到改善。”

“你們小區不止一次有人報警,說是在院子裏發現了受傷的流浪貓,都是被人徒手毆打致傷。”民警抬了抬眼,“這事兒你曾聽說過麼?”

丁燃搖了搖頭。

他和那個名叫韋興欣的鄰居隻見過兩三次,隻覺得對方沉默寡言,出入屋子都戴著口罩,個性有些乖僻。

那天韋興欣投訴他家中有動物吵鬧,還特意強調了他的麥克風的劣質音色,他當時竟想不到對方對此的關注完全是別有用心。

想要提高直播間的人氣所以抓一些流浪貓回去,發覺用處不大後,隨意地虐待它們再把它們重新丟棄,這完全不是正常人該有的思維。

丁燃想起他今天回家時看到樂鳴奄奄一息的模樣,不自覺捏緊了拳頭。

如果他晚回家一步會發生什麼,他根本不敢想象。

“有一點我必須要事先告訴你,”民警看了一眼窗外,又壓低了聲音,“如今我們的法律並沒有設立針對家養小動物的保護法,這一點你清楚麼?”

丁燃怔了一下,點了點頭。

“所以,針對他虐待動物這一項,我們沒有明確的條文讓他承擔刑事責任,但可以對他進行批評教育,”民警說,“如果你堅持要將韋興欣試圖入室盜竊這事追究到底,我們民警也會盡責配合到底。”

丁燃抬起頭看著麵前的民警,忽然明白了對方在暗示他什麼。

他馬上點頭,將手放在桌上,立誓一般輕輕握拳:“我,追究到底。”

之後民警又讓原本才該是丁燃鄰居的對麵房子的房主接受了一番問詢。

丁燃隻聽他們說到房子會立即收回來,跟韋興欣的租賃協議也將作廢,他便輕輕拉開門走了出去。

丁燃走出派出所時迎麵撞見電視台的采訪車,兩名記者拿著話筒和相機急匆匆地往裏走。

記者看到他時遲疑了一下,上前來問他是不是遭遇盜竊和虐貓事件的主人公,丁燃拿手擋了一下鏡頭,並沒有心情接受采訪,隻是潦草地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之後他在街邊買了兩份飯,打車回了小區。

他乘電梯上了七樓時自己家的門正打開著,踏進去時映入眼簾的是微微潤濕的地板,丁媽媽正在家裏打掃屋子,而抽抽正趴在一旁的地上耷拉著耳朵。

丁燃上前叫了自己媽媽一聲,把打包的一份飯菜放在桌上,接著走到廚房給抽抽準備狗糧。

“我正打算做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