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得不問。

在墨元白應聲後, 他隻得快步走向離他最近的一間煤餅店鋪。

賣煤餅的店鋪門口攤著一大堆煤渣子,還有一個一個晾曬在外麵的濕煤餅, 要多髒有多髒。

這樣的環境, 怎麼能是墨元白這樣的大佬過去的地方?

雖然葉千羅也不曾去過這樣的地方, 但……好吧,他再一次說服了自己, 挑了個還算幹淨的落腳地,踮著腳跨進了門裏。

誰讓墨元白現在還沒恢複記憶呢?

他拿老公當病嬌看!

病妖鬼王是我老公!葉千羅這樣一想, 回頭看墨元白等在門外的身影,連太陽下的影子都覺得如此清秀了。

葉千羅進了門, 從光亮的地方轉到黑漆漆的屋子裏, 眼睛適應了好大一會兒。

煤餅店十分矮小,也就是正常店麵的一半大小, 裏麵還堆滿了製作煤餅的各種工具。屋角放著一口大缸,一個赤膊的男子正在用一根手臂粗的棍子攪動裏麵的煤灰。

“老板?”葉千羅站在那男人身後出聲叫道。

“嗯?”赤膊男子轉過身來,卻是一個滿臉橫肉的結實漢子, 迎麵而來一股市井的彪悍氣息。

看到有人來,煤餅店老板瞧了一眼來人,見是一個文弱的男子,停下手裏的棍子,將兩手支在棍上,直接開口朝葉千羅問道:“買煤餅?”

正要再借著店門口的亮光打量一下老板,店口的光亮突然暗了一下,又進來一人。

葉千羅心中一喜,急忙回頭,便見到墨元白屈尊降貴,也來到了這店。

“您好,我們是偵緝隊的,有個事想向您打聽一下。”葉千羅進了煤餅店,墨元白就跟了進去,進門他就掏出證件朝老板晃了晃。

調查走訪需要兩名隊員到場,這家夥是不是忘記了?

“您好,偵緝隊葉千羅,這位是我們的隊長墨元白。”見到墨元白一進門便一言不合掏證件,葉千羅也不再廢話,也拿出證件晃了晃。

證件上的星在幽暗狹小的店裏閃著光,煤餅店老板一看,看急忙放下了手裏的攪煤棍,雙手在褲腰上擦了擦,滿是肥肉的臉上堆起了難看的笑:“兩位長官,請坐!”

但店裏連個凳子都沒有。

索性兩位偵緝隊員看起來並沒有想坐著聊的意思。

“您要打聽什麼事啊?”老板搓了搓手,朝葉千羅問道。

“老板,請問哪條胡同是茸耳胡同?”葉千羅的視線透過粘滿了灰塵的玻璃門,朝外望了一眼。

“這裏所有的胡同都叫茸耳胡同,同誌,你看啊,這些細細小小的分岔,像不像耳朵上毛茸茸的細毛?”老板抹著汗解釋道。

“所有?那……住在裏麵的人怎麼找到自己家的地址?”葉千羅問道。

“地址?那裏不是有門牌號碼嗎?也不知道門牌號碼是怎麼分布的,反正每一家門口都釘著門牌,但是規律就不好找了。茸耳胡同是十年前的叫法了,現在咱們這片叫……五同社區。”老板說。

“五同社區?”葉千羅問道。

“對!五個同步,什麼綠化同步、什麼同步來著?反正是市裏規定這樣叫的,我猜過不了多久呀,這裏遲早要開發。”老板盡心盡力地解釋著,立在身前,撲麵一股汗臭味。

“那請問,這片有沒有一個叫孫小藝的畫家?”墨元白聽了老板的話,不動聲色地朝後退了退,以避開那股衝鼻的汗味。

“孫小藝?不知道。這片姓挺雜的,姓什麼的都有。我是十年前搬來的外來戶,做點煤餅維持生計。這片胡同的人大多燒煤餅,燒飯、取暖,都用它。”老板說道。

“那畫家呢?”葉千羅急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