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陳營長的心思(1 / 2)

隨著薪餉到位,夥食大幅度的改善,第二混成團的一切逐漸回到正常軌道上來。十多天來不僅沒有逃兵,甚至還有一些士兵聽說發餉了偷偷跑了回來。唐之道對這些士兵一律既往不咎,不但補發軍餉,還好言撫慰,弄得這些士兵都感激涕零。士兵們高興了,軍官們則未必,一點點小恩小惠就想收服這些老油子簡直就是癡心妄想。盡管軍官們的薪餉唐之道是一分不少的發給他們,可是采取直接發餉的方式就等於變相剝奪他們上下其手的機會,如果不是處於這種非常時期(欠餉數月)早就有軍官跳出來生事了。

旁的軍官不滿歸不滿,最多也就背後發發牢騷而已,三營陳道峰營長就不一樣了。人家要資曆有資曆,要關係有關係,要幫手有幫手,本來部裏已經定好了由他來接任這個團長,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硬生生搶了人家陳營長的位置,氣的我們陳營長足足在八大胡同裏休養了十多天才恢複元氣。這也就罷了,你還搞出什麼軍餉統一發放,夥食統一采購等新玩意,豈不把人家的財路也斷了,光靠一個月幾十塊大洋的辦公經費連吃吃喝喝都不夠。

“這鬼地方真不是人待得。”三營營部裏陳道峰光著膀著邊啃著屬下剛買來的西瓜,邊罵道:“你們兩個也是廢物,人家讓你們領,你們就領了。這樣下去老子喝西北風去啊。”也難怪咱們陳營長待不慣,前一陣子人家可是睡在八大胡同的“清吟小班”,懷抱著美人、喝著冰鎮酸梅湯、聽著豔詞淫曲。

“營長,這也不能怪我們幾個啊。”一個高瘦的軍官殷勤的為陳道峰扇著蒲扇,叫苦的說道:“您老這一走,咱們哥倆就沒有了主心骨。張遠航那個軟蛋又向著姓唐的,咱們兩個反對也沒有用啊。再說下麵的兄弟三個月沒見到錢了,一聽說要發餉攔都攔不住。”

“營長,姓唐的小子一來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拉攏人心,咱們得有所應對。”另一個小個子軍官眯著雙眼說道:“不能讓他穩穩當當做下去,否則咱們日子就難過了。”

“營長,據有姓唐的小子來頭不小,聽京城裏的一個哥們說小徐極為器重他。”工兵連連長胡大可與陳道峰的關係也極為密切,眾人之中唯有他近距離的和唐之道接觸過。

“鳥毛,全是京師那幫閑漢瞎傳的。要是有那麼大背景,怎麼會跑到咱們這種鄉下地方來。”陳道峰用力啃了一大口西瓜說道:“指不定是京城那個高官的小白臉,靠賣屁眼換個官當當。”京師的關係跟他透露過唐之道的一些情況,可是絕對不能讓手下的這些馬仔知道,否則未戰先怯場,誰給他衝鋒陷陣去。

“京師有關係也不怕,怕的是這姓唐的好像在保定的什麼鳥軍校當過教官,團裏的那些個學生蛋子挺吃他那一套的。”小個子軍官憂慮的說道:“再加上張遠航態度曖昧,局麵對咱們很不利。”

“張遠航這個軟蛋,是不是男人,一個四十來歲人去添一個小白臉的屁眼。老子原本還打算抬舉個團副給他幹幹。”說到張遠航,陳道峰就一肚子氣。

“張遠航熬了這麼多年把渾身的銳氣都磨掉了,誰當團長他都這個樣。”小個子軍官安慰著說道:“關鍵咱們要沉得住氣,不要被姓唐抓住把柄。等時機成熟再設法將他趕走。”

“怕個鳥,老子晚上就帶上幾個兄弟做了他!”另一個矮胖滿臉橫肉的軍官不屑的說道:“到時候就跟上峰說是士兵嘩變,殺幾個一營、二營的小兵頂頂罪得了。”

“朱老三,你怎麼就狗改不了****呢。”小個子軍官冷笑著說道:“要是事情都像你說的這麼好辦,恐怕老子早就弄得師長幹幹了。”朱老三盡管已經不當土匪多年,可是依舊改不了渾身的匪氣。

“二迷糊,你說誰呢!”朱老三一把上前抓住二迷糊衣襟大吼著罵道:“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夠了!老子召集你們,不是想看你們倆狗咬狗的。”陳道峰憤怒的將西瓜皮扔了出去。朱老三是三營一連連長,本名朱壯誌,原來是豫西的一個刀客(土匪);二迷糊是三營二連連長,本名甄有才,原來是直隸保定府的一個不第秀才,兩人一文一武可謂是陳道峰在三營的哼哈二將。

“營長,要不您直接去找金廳長。”高個子軍官小心的建議道:“把這小子調走,換上您來當這團長,咱們也能混個營長、營副幹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