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半,”陶雲蔚緩聲道,“你我都得靠時間來證明。”
二月初四,陶伯璋和彭四娘的婚儀如期舉行。
因陶曦月有孕在身,所以婚禮當天一直被李衍有意地隔開人群護著,他也沒讓她在外麵待太久,瞧著迎完了親就把人給帶回房間休息去了。
翌日早上,與陶伯璋夫婦見過禮後,李衍便先帶著妻兒返回了金陵。
陶家其他人則是在彭四娘三朝回門之後與她一起回的丹陽,陸玄自然是陪著陶雲蔚的行程,臨走的時候他倒是和陶伯璋單獨說了幾句。!思!兔!網!
等到所有人都回到金陵後,距離陶新荷和崔湛的婚禮也隻剩下不到五天了。
二月十一這日,陶曦月被四個侍女並兩個婆子簇擁著回到了陶家,崔十二娘也從婆家特意趕到了丹陽,還有與陶新荷交好的幾家小姐妹,其中尤以曾“共過患難”的溫家七姑娘最親,全都來參加了她的送嫁宴。
因這次陶氏嫁女不像上次,陶新荷的送嫁宴比起陶曦月那時候辦得更加體麵風光,且不說陶家現在的人脈比當初廣了許多,就光是陸玄這個未來大姐夫和李衍這個二姐夫便名正言順地給了不少資助。還有崔家那邊,大約也是考慮到自家和陸家是前後腳迎娶陶家的女兒,再加上崔湛和陸玄又都是各自家族的重要人物,所以風頭上也不想落了下乘,早在一個月以前崔夫人那邊就找陶雲蔚商量過了送嫁的諸事安排。
崔家原本是要拿一處自家的宅子出來給陶家為陶新荷送嫁的,不過這事因有李衍這個正經的二姐夫在,所以陶雲蔚也就婉拒了,畢竟送嫁送嫁,還是盡量娘家人來得好。
崔十二娘給陶新荷送了對碧璽金臂釧添妝,溫七姑娘還笑她,說道:“萬沒想到今日會在這裏見到崔娘子,不知你這到底算是新荷的小姑子還是娘家人?”
崔十二娘回笑道:“兩頭都占,今日我再喚回新荷姐姐,明日就要喊嫂嫂了,你們誰也不及我。”
眾女大笑。
陶新荷亦笑開了花,臉蛋連著耳根子都是紅撲撲的。
陶雲蔚和陶曦月在外頭聽見裏麵的玩鬧聲,相視含笑。
夜裏,姐妹三人又同睡在了一張床上,這回陶新荷和陶曦月換了個位置,她躺在中間,陶曦月在裏麵,陶雲蔚仍在邊。
“二姐你這樣躺得舒服麼?”陶新荷又往邊側了側身子,“會不會擠著肚子?”
陶曦月伸手拉住她,笑道:“好了,本來這床還夠大,你若再往邊上退就要把阿姐給擠下去了。”
“哦哦。”陶新荷又趕忙往裏頭挪了一點,轉頭問道,“長姐你還好麼?”
陶雲蔚忍著笑,說道:“還沒摔死。”
“呸呸呸。”陶新荷回手過來捂她的嘴,“不要亂說話,你也是快要成親的人了,怎地這樣不講忌諱。”
“喲,不得了,”陶曦月調侃道,“我們新荷還曉得叮囑阿姐了。”
陶新荷失笑,咬了咬嘴唇,不好意思地道:“二姐你別笑話我。”
言罷,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伸出胳膊,分別握住兩個阿姐的手,靠在了自己心口。
“阿姐,說了你們可能不信,”她道,“今天之前,我一直以為我出嫁的時候一定會很高興很高興,雖然我想到要嫁的是崔少卿也確實高興,但先前宴上我看到你們和阿爹的時候,我又突然不想嫁了。”
“我舍不得你們。”她忽然帶了哭腔。
陶雲蔚、陶曦月同時伸了空著的那隻手去給她揩眼淚。
“傻丫頭,”陶雲蔚道,“你不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