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營三分之二的人都是原來飛鷹寨的老人,久經訓練,素能吃苦,在應匡元、趙全的以身作則,帶頭示範下,他們是絕對地服從命令,而新加入的原巡防營官兵在這些人的感染下,也是趟著泥水,冒著讓人閉氣的大雨,艱難前行。
江朝宗率領的一營巡防營經過一天半的行軍,離石泉也隻有二十來裏了,同樣的,江朝宗也被大雨所困擾,不同的是,江朝宗眼見雨太大,而巡防營官兵也沒有足夠雨具,隻得下令在路旁各自覓地避雨。
看著這瓢潑大雨,江朝宗並不急,他剛剛得到石泉方麵的消息,並沒有發現安康亂匪的蹤跡,看來這些亂匪終究是亂匪,壓根就沒有看到石泉縣的重要。
據江朝宗所知,“亂匪”攻占安康,主要是空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才能僥幸成功。在江朝宗想來,縱然是這些“亂匪”兵臨石泉城下,在石泉縣有了防備的情況下,沒有一兩天的時間,是根本攻不下地勢險要的石泉縣城的。
這一聲雨下的時間好長,足足下了兩個小時多,才慢慢停了下來,在這兩個小時裏,護衛軍克服種種困難,在漢水的轟鳴中,行軍十餘裏,離石泉縣城已經很近了。
應匡元看到整個隊伍已經很疲憊了,而且在作戰前也有必要讓部隊稍作休息,以恢複體力,看了看時間,計算了一下,於是下令道:“傳令下去,原地休息兩刻鍾。餓的吃點幹糧,要解手的解手,把要半的事辦完。”
離石泉縣城雖然還有十裏,但護衛軍的偵察兵已經全部派了出去,作為部隊耳目,隨時反饋情報。
石泉縣城東城門上,守門清軍哨官李正宏正倚在魁星樓上,遠望東方,雨後天晴,青山如洗,治水洶湧,加之呼吸的是略有泥土味的清新空氣,讓人不由得心胸開闊,有出塵之意。隻是李正宏這時雖然臉上一片怡然自得,但是心裏卻是雜念紛呈。他本來隻是個巡防營的不入流軍官,但是,半年前,一個前來作藥材生意的商人李順鑫在偶然的機會下與他相識,同姓李,也許五百年前還真是一家,兩人吃了幾回飯,一來二去,就成了朋友,從這個李順鑫那裏,他聽到了許多外麵世界故事,慢慢地,他對朝庭越來越不滿,而這個李順鑫出手大方,資助他一百多兩銀子治好了他父親的病。有了這段事,李正宏感覺自己欠了李順鑫好大一個人情。就在一個月前,李順鑫又來了,並說自己是民主立憲會成員,問李正宏原意不願意加入,李正宏聽了民主立憲會的宗旨,覺得這正是自己苦苦尋找的理想,於是寫了申請,在李順鑫的操作下,十天前,他光榮地加入了民主立憲會,但就在兩天前,李順鑫傳達了最新指示:命令他利用職務之便,放幾個護衛軍入城,並幫助護衛軍奪取東門。
根據約定,護衛軍在今天就會抵達,但是,有了這一場大雨,護衛軍還能入期限到達嗎?如果他們來了,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放他們進來呢?李正宏正在想著,就聽旁邊一個兵道:“頭兒,你朋友怎麼來。”
李正宏吃了一驚,一看,果然是李順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