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之光 第一章 壁畫女人之謎(2 / 2)

“嗯。”我應答了一聲,對著眼前這個滿頭白發、戴著金絲邊眼鏡、滿麵激動興奮的笑容的歐洲老婦人,有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奇怪,她明明是歐洲人,我為什麼會對她感覺到熟悉?她為什麼又要叫我阿蒂蕾娜?我這個從不懂英文的家夥怎麼又能聽懂她說的話?

她仿佛是看出了我的一些疑問,便笑道:“我以為法伊蒂這個粗心的姑娘把你給丟了,再也找不到了。誰知上個星期我又在花園裏遇見昏迷的你。我想,這便是上帝的旨意,讓我們不能分離。可是你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個女巫告訴我,我並不用找來醫生,一星期後你自然會醒來的。我就這麼艱難地等了一個星期——啊,親愛的,你不知道,在這整整一星期中,我每天都是浸在期待和焦急中度過的,你不會知道那該有多麼難過。”

老婦人說到這,灰藍的眼睛中透出一種悲傷的神色,讓我相信她的確在我昏迷的時候焦急地等待著。

“後來,那個女巫真的沒有欺騙我,她說的是對的,你醒了。你的蘇醒讓我覺得這世界充滿了明亮——我或許應該再到教堂去一趟,用最虔誠的祈禱來報答我敬愛的上帝對我的恩情。”老婦人激動地說,“你也許忘了我,親愛的,我知道,你記不起我了。可是我依然記得你,你是我的寶貝,阿蒂蕾娜。我是一直愛你的外祖母布琳溫·托爾斯特,請記得我,親愛的寶貝阿蒂蕾娜。”

“我會一直記得您,直至我回歸天國的那一刻。”我用流利的英語說道。

直到現在,我還不知道這一切是為何,那個愚蠢的繼母朱蘭惠和自戀狂+虐待狂哥哥消失了,等來的卻是一個麵容慈祥的外祖母和一個並不算富裕華麗卻又溫馨的家——正如你所見,它隻是一個普通的城鎮住宅,僅有幾個仆人而已。

——*凝重華貴的分割線*——

掛在我床前的那幅壁畫被仆人拿走了,外祖母說,那幅壁畫似乎給我帶來了不小的影響,因此叫人拿走了。

是的,那幅壁畫的確給我帶來了不小的影響。

我每天凝望著這幅壁畫上的那個英國女人,她好像就一直那麼憂傷,仿佛她想通過她的眼神對我訴說她的不幸。

按理說,這樣的壁畫應該很普通。可是為什麼,這幅壁畫就是讓我接收到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憂傷的,心痛的,自嘲的無奈,填滿你心底的空間……

就像,就像,這個女人就是你自己一樣,她把她的不幸全部都傳送到了你的身上。

因此,我隻要一看到她就有些微微失神。外祖母為了不讓我感覺到難過就把它拿走了。

事實上,我既恐懼這女人的眼神又對她充滿了想了解的感覺。她到底是誰?

我記得,在壁畫的下方,有用羽毛筆寫的小小的幾個字母:Alina(愛麗娜)。

這個女人叫愛麗娜?還是,是這個名叫愛麗娜的女人將她害得如此不幸?

我問了外祖母這幅壁畫的來源,外祖母說,她是從一個吉普賽人手上買下來的,覺得挺不錯就掛了起來。

不過現在想這些,似乎有點多管閑事,但是我永遠無法忘記這幅壁畫。

我想到了自己現在的狀況。

據我以前看過的在地下室翻到的破舊曆史書,現在應該是處於歐洲中世紀階段吧。

“阿蒂蕾娜!”我聽到外麵傳來一聲呼喚,打斷了我亂七八糟的思緒。是外祖母在叫我。

“請您稍等,我待會就來!”我連忙應答一聲,匆忙地走了出去。

隻見一個披著藍色披肩穿著淺色長裙的微笑著的婦人站在外祖母身邊,看起來跟一個普通的英國城鎮女人沒什麼兩樣。

“來,親愛的,你還記得她是誰嗎?”外祖母指了指那個微笑著的婦人對我說。

“她……對不起,親愛的外祖母,我給忘了。”我歉意地說。

“哎呀,哎呀,可憐的孩子,”外祖母笑道,“我希望你能夠記起你粗心的母親,法伊蒂·安格斯。”

“這……是我媽媽!”我雖然真的覺得這個女人很陌生,但是想到自己終於有母親了——天知道一個孤兒是多麼地需要母愛啊,卻又滿含淚水地撲向那女人的懷抱。

“我親愛的孩子……”法伊蒂也抑製不住,也緊緊擁抱了我。

外祖母隻是站在一旁笑著。

在這擁抱過程中,我看清了法伊蒂的臉。

和壁畫上的女人愛麗娜是那樣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