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3 / 3)

“厲小姐也是來送行的嗎?”兜兜轉轉繞進巷子裏,她笑著問她,一如既往的戲謔,“不知是來送張校長,還是來送我?”

厲以寧沒有笑,而是遞了一隻禮盒給她:“給你。”

緋華一愣,接過禮盒打開。看著禮盒中那張輕飄飄的支票,終日燦爛的笑容終於冷了下去。她蓋上禮盒,冷眼看著厲以寧:“你這是什麼意思?”

厲以寧隻是道:“你陪我喝過二十六次酒,還有那晚…一共50元,你既然要走,總該把賬結清。”

價值五千元的支票被砸在地上,緋華猛地推了厲以寧一把,逼到她麵前:“厲以寧!你既然記得那晚就該知道,應該知道我…”她氣到渾身戰栗,卻無法再繼續說下去。

她不能說下去。

也深知,不配說下去。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法琳娜香露的味道撲上了厲以寧的鼻尖,她閉上眼,背後冰涼堅硬的牆壁化作了小旅館中硌人的鋼絲床。

那日,她躺在床上,緋華頭發上的水珠滴下,在她耳邊暈成一片一片惱人的濕意。

她抬起手,碰到的是豐盈的臉頰,不似阿璿;滑過的背部細膩綿密,不似阿璿;那對挺翹的…同樣不似阿璿。

不是阿璿,但她依然閉著眼,任由緋華躺在了她的身邊,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痕跡。

從此也日日夜夜留在了她的夢裏。

隻能在夢裏。

雙目通紅地瞪著厲以寧,緋華胸膛幾次起伏。終於,她鬆開了手。

長風在巷中哭嘯。

彎腰將支票撿起來收進了手袋,再抬頭,緋華笑意盈盈:“厲小姐這般大手筆,我倒是受寵若驚,不知該怎樣感謝了。”

厲以寧靠在牆上,輕聲道:“若要謝,就替我看一看北平的鬱金香,與聞江的有什麼不同吧。”

緋華答應了,又道:“我18號走,你來送我嗎。”

“…”

沒有說話,緋華轉身離開了巷子。

厲以寧最後看到的,隻有她的背影。

兩年來,厲以寧也去過幾次北平。

有時是去找阿璿和宋幼丞,有時是去購物,也去遊玩過。但白小姐告訴她的那個地址,她每每都會忘記,直到回到聞江才能又偶然記起。

錯季而生的鬱金香枯萎又開花,澆水的是丫鬟,修根的是花農,她從不經手。

一生太漫長,短短四五月的時間實在算不得什麼。這段意外之外的關係在彼此固若金湯的人生中甚至算不上是調劑品,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一陣風罷了。

厲以寧很清楚,緋華也應當同樣清楚,她總會忘了她。

至少理應如此。

厲以寧正看著手裏的鬱金香發呆,突然丫鬟走到了她的身旁:“小姐,穆小姐那邊來電話了,說有急事找您。”

回過神來,厲以寧起身去接電話。丫鬟正要去做自己的事,卻見自家小姐臉色陡然大變,聲音都在發顫:“聯係去北京的飛機,快去,快點!!”

“你先睡吧,今晚我和阿璿都留在醫院陪你,孩子我們會照顧,你好好休息。”給緋華掖了掖被角,白舒晚道:“醫生說了,還好你身體健康,孩子雖然早產,但是影響不大。現下最要緊的還是你自己的身子。”

輕輕點了點頭,緋華又看向一旁的穆星。

領會她的意思,穆星忙說:“我方才已打過電話給以寧了,她說她馬上過來,聞江到北平最快也要五個小時,現在天也黑了,她恐怕要明天才能…”

話音未落,門外突然響起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