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早晨穆星有一場實驗,下午便放周假。兩人先前已計劃下午時坐車去鄉下小鎮參加鄉會,觀賞異鄉風情。待洗漱完,白舒晚便催著穆星快睡。
“美人在懷,我若能睡著豈非有問題。”穆星笑道。
白舒晚伸手關了壁燈,躺到穆星身旁:“照你這樣說,咱倆從此都不用睡了。”
“半日不見,自誇水平見長啊。”穆星嘖道。
摸黑親了親穆星,舒晚道:“所以順帶誇誇你呀,睡吧。”
伸手摟住白舒晚,穆星道:“晚安,晚兒。”
“晚安,阿璿。”
第二日一早,穆星去學校做實驗,白舒晚將昨天打點好的行李確認了一遍,便又開始寫稿。直寫到下午,估摸著穆星快回來了,白舒晚收好稿件準備打電話叫車,門鈴突然急促地叫了起來。
“又沒帶鑰匙嗎?”白舒晚忙去開門,“怎麼這樣急…啊!”
猝不及防被門外的人撲在身上,白舒晚驚恐地尖叫起來,她想推開身上的人,觸碰到的卻是一片奇異的凸起,仿佛是…孕婦的肚子。
白舒晚一時愣住,半掛在她的身上的女人已喃喃開口:“…是,我…”
“緋,緋華?!”
穆星剛進家門就差點兒滑了一跤。
然而不等她站穩,隨後看到的畫麵差點兒嚇得她魂飛魄散:“怎麼回事?!”她幾步衝到沙發邊,“這,這是緋華?”
躺在沙發上的緋華腹部高聳,慘白的臉上紅腫一片,已說不出話來,讓人不忍直視。
白舒晚已急的滿頭大汗,一見穆星便語無倫次道:“她是不是要生了?怎麼辦?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挪到沙發上,我我本來要打電話但是她,她喊疼,我…”
穆星忙道:“不要急,不要急,我來看。”與舒晚一起將沙發上的緋華挪正,穆星掀開緋華的裙衫,給她檢查了一下。
“宮口已經開的差不多了,所幸流血量不多,情況還算正常。”穆星迅速道,“現在送醫已經來不及了,晚兒,把我書房的手術箱拿出來,再接一些熱水和毛巾。”
白舒晚忙去照辦。
“緋華,緋華,你能聽到我說話對吧?保持清醒,有沒有感覺到宮縮?放鬆,好,放鬆,用胸腔呼吸,不要太緊張…”穆星一邊替緋華將身上肮髒的衣衫解開,一邊鼓勵她,“宮口已經差不多了,你緩緩用力,不要怕…”
仰倒在沙發上,緋華依照穆星所言用胸腔呼吸著,疼痛以□□為中心炸開,仿佛全身的肌肉都被片片撕裂,但她死死攥住身下的沙發罩,始終一聲不吭。
終於,身體與意識一同墜入了一片深沉的海洋,在漫無目的的漂浮中,她隱約聽到了嬰兒的一聲啼哭。
緋華努力地想睜開眼,臉頰上駭人的紅腫卻阻攔了她的動作,不知是汗是淚的液體滑下嘴角,隻激起刺骨的疼痛。
“…是個女孩兒…”
“…這是究竟怎麼回事,隻是半年沒見…”
“緋華,緋華?”
臉頰上落下熱毛巾的觸♪感,溫柔將嘴角的刺痛拭去,抓住殘存的意識,她終於說出了心中所想:“…厲以寧…”
第一百零二章 番外二(2)
厲宅,一眾仆人正忙著東奔西走。
厲以寧坐在客廳裏,正一邊看手冊一邊支使仆人:“我所有的皮氅都要帶走,記得收拾的時候小心些,不能有折痕。”
“還有那件海虎絨大衣,過年時從巴黎帶回來那件,也要帶走。”
“剛才不是說了這些書要單獨裝嗎?線裝書和銅板彩印必須分開我說過多少次了?還有記得線裝書那箱裏放些花椒防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