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的人坐牢了,住院的人住院了,陸剛林的那個兒子沒有他的經濟支持明天可能斷氣,夏禾秋,你罪過可大了。”
“我知道,我……”夏禾秋緊張了,他掐得指尖慘白。
其實自從江國明出事之後夏禾秋早就想跑了,但警察動作比他快。一次兩次的問話顯得跟他沒關係,但警察也警告了夏禾秋,讓他最近待在本市不要動。
夏禾秋沒那麼容易善後了,他自己也害怕。
林瑟舟根本不理會破事,“我跟你沒有關係了,你跟江嶼更沒有關係,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你往後隨潑逐流去尋找你的‘真愛’也好,還是接受短暫的良心譴責也罷,都不需要告知我們——你不用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不然我還揍你。”
夏禾秋低頭說了聲好。
林瑟舟起身要走,夏禾秋突然又叫了他,挺小聲的。
“舟哥……”
林瑟舟聽見了,居高臨下地看他。
“還有事?”
夏禾秋問:“如果我們現在還好好的,我不鬧,也沒跟你分手,日子不鹹不淡地過,你對江嶼產生感情嗎?”
“不會,”林瑟舟短促地笑了聲,“江嶼不會給我機會,他不會靠近我,然後跟我保持家長和老師的距離,我們在兩條平行線上走,不會逾越——江嶼比我們任何人有分寸。”
林瑟舟話裏話外全是維護江嶼的意思,夏禾秋像一隻螞蚱,再也蹦躂不起來。
“舟哥,我過幾天可能要走了。”
林瑟舟問:“你走得了?”
夏禾秋搖頭,說不知道。
林瑟舟懶得再跟他說話,起身就走。
夏禾秋手一動,卻沒抓住林瑟舟,“你不跟我說聲再見嗎?”
林瑟舟嗤笑:“不會再見麵了。”
林瑟舟冷漠得滴水不漏,江嶼坐在車裏聽著,不可抑製地笑了很久。等林瑟舟回來了,江嶼還笑著,林瑟舟問他笑什麼?
江嶼越身摟著林瑟舟的脖頸,在那兒親了親,還咬,又留了一個印記。
“舟哥,我一定是積了八輩子的福才會遇到你!”
“對,”林瑟舟說:“所以你要好好珍惜我,別動不動提分手。”
江嶼撒嬌,“別記著啦。”
林瑟舟淺笑,捏著江嶼的下巴晃了晃,“早跟你說過了,這事兒我能記一輩子。”
完了,江嶼想,一輩子栽在他的舟哥手裏了。
這件事算徹底告一段落了,江嶼對其他人和事全然不管不顧,江國明是他唯一的後遺症。
從湖邊咖啡廳回來,江嶼讓林瑟舟開車去醫院,他帶林瑟舟見了江國明。林瑟舟坐在江國明床邊說了很多話,他說讓江國明好好養身體,孤兒院裏的孩子他和江嶼會照顧。
江國明混沌的眼神有點兒激動,他甚至點不了頭了,含混不清地發聲,應該在說好。
林瑟舟暫時不用工作,他把江嶼的責任攬了一大半,江嶼在醫院照顧江國明,自己兩天去一趟往孤兒院,讓孩子學習,教他們作業。
這事兒依舊瞞著江念堯,馬上要中考了,大人的事情不用孩子操心,隻要時機一到,江嶼會跟江念堯解釋。
於是這段時間,蔣鬆一直陪著江念堯。
可時機總好不了,江國明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差。
上了年紀的老人家摔一跤就是要命的事情,江國明體質差了,一不小心就感染,感染了就送ICU,一個星期沒出來。
江燕坐在ICU門口哭,楊明一直陪著。
江嶼過來了,坐在江燕身邊,他想安慰江燕,手抬起來了又收回去——人家男朋友在,不能做這些舉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