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3 / 3)

這樣的能賣個好價錢。

所以江嶼不用報以任何希望了,不管陸剛林是不是他生物學意義上的父親,他都是一個被丟棄的孩子。

林瑟舟晾溫了一杯水給江嶼喝,江嶼喝不下,杯子捏在手裏玩兒,想事情。

林瑟舟替他問了,“張警官,有些事情我們不太理解,先不管陸剛林從哪兒打聽的人,他三番兩次找上門的目的是什麼?我看他的態度和處事,不像是來‘認親’的。”

老警員歎了口氣,想喝水,但下不了嘴,他聽了林瑟舟的問題,看江嶼,“我剛剛說了他們三十多年前生了第一個兒子對吧?”

“對,說了,”江嶼反問:“還有幾個?”

“後麵還有一個,”老警員說得挺含蓄了,很照顧江嶼感受,“第一個孩子丟了的後四年吧,陸剛林又生了一個,還是兒子。頭幾年還好,挺健康的,後麵幾年就不行了,總生病,一次比一次嚴重,鄉裏的衛生所吃不消了就讓他們上大城市看看。他們帶著孩子在大醫院轉了一圈,最後查出結果了——腎不行,要麼血透,要麼換腎。”

江嶼冷笑:“他們怎麼沒把這兒子也扔了?”

老警員當他說的是氣話,裝作沒聽見。

“最開始一星期兩次血透,到後麵隔天一次,最後發展成尿毒症了,腎還是沒保住。”老警員終於能喝口水了,他潤了潤嗓子,又說:“這段時間更不行了,醫生給出的方案就是換腎,但他們倆沒錢,腎也配不上,一直在等機會。”

在此情形下,林瑟舟不太喜歡‘機會’這個詞了。

江嶼問:“這些都是陸剛林說的?”

“一半吧,他沒全說實話,藏著掖著不少,不過這些我們都能查出來,大概就能拚出一個前因後果了。”

林瑟舟聽完這些心情不太好,不笑了,臉色沉著,在桌下拉住了江嶼的手,捏著他指尖。

“張警官,我還是想問一句,”林瑟舟說:“誰給陸剛林的後路讓他把主意打到這兒的?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長在他眼皮底下的兒子,沒有那張親子鑒定,誰也無法篤定。”

“孤注一擲吧,我們聯係了陸剛林兒子所治療的醫院,就在本市,他兒子情況很不好,不盡快動手術活不了多長時間,但腎源哪兒有這麼好等的?排隊最起碼兩年起步了,除非私立醫院,但費用也翻倍,所以能用指定捐獻者的最好。”

最好這個捐獻者自己還有錢,一步到位,就很省事了。

這麼看江嶼確實合適,甭管是不是親生的,先賴上再說。

江嶼麵無表情地說:“這不叫孤注一擲,這叫死馬當活馬醫。”

老警員幹了這麼多年民警,也認為這事兒缺德——

嫌棄身有殘疾的大兒子,扔了,又生了個自以為健康的小兒子,沒想到崩了,日子更是雪上加霜。年紀大了又生不出第三個,隻能守著唯一的一個苟延殘喘,延續所謂的香火。於是到處奔波,抬頭卻發現被丟棄的兒子近在眼前了,這個兒子不僅過得很好,身上都是能讓他得利的東西。

貪婪的眼睛亮了。

“江老板,你以前是不是上過電視?”

江嶼一怔,點頭說是。

也不算電視,就一個綜藝節目,來酒香取景,江嶼出境了,這節目後來火了,連帶了酒香的生意也爆火了一陣。

“陸剛林在外市打工時無意間看到了這個節目,他當時就認為你跟他老婆像,心下有了猜測,於是越猜測越篤定,人就先過來了。他不會上網搜索,信息匱乏,隻知道大概的城市,不知道具體位置,”老警員頓了頓,繼續往下說:“陸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