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就隻能起床,江嶼比往常提早一個小時到酒香,想給林瑟舟帶早餐,沒想到剛逛進早餐攤,迎麵遇見了林瑟舟。
林瑟舟穿著休閑,頭發沒紮,頭繩係在手腕,跟江嶼打招呼時十分明顯。
“舟哥,起這麼早?”江嶼說。
“習慣了,睡不晚,”林瑟舟一直盯著江嶼的臉瞧,“十七,你臉色怎麼不好?”
“嗯,沒睡。”
林瑟舟問:“怎麼了?”
江嶼胡亂扯了個借口,說:“堯堯和蔣鬆吵了,我開導呢。”
“開導了一晚上沒合眼?”
“別提了,”江嶼揉脖頸,裝得挺像那麼回事,“青春期的男孩,渾身上下都是毛病,不好勸啊。”
林瑟舟跟江嶼並排走,最後一起停在包子店鋪口,他說:“蔣鬆要是給你氣受了,你告訴我。”
江嶼眨眨眼:“嗯?”
林瑟舟說:“我給你出氣。”
這就是外甥揍起來順手。
江嶼咧著牙笑:“哎喲…”
林瑟舟在歪了歪頭,問他怎麼了
江嶼說:“爽到了。”
林瑟舟問:“這就爽了?”
“啊,我特容易滿足,一點一點來,循序漸進啊!”
林瑟舟點頭,說行。
眼前的的包子剛出籠,十裏八鄉的大媽們拿著各種鍋碗瓢盆蜂擁而至,江嶼扶著林瑟舟的胳膊笑,一不小心笑過了頭,錯過了搶包子時機,隻能等下一籠。
江嶼拉著林瑟舟的手往裏湊,想占個好位置,牛逼大媽不甘示弱,跟江嶼對著擠。
江嶼手一滑,握著林瑟舟的手腕鬆了,林瑟舟怕他摔,手掌緊接著去抓,正好也抓住了江嶼的手掌,林瑟舟把他往自己身邊帶——
他們在人聲鼎沸的煙火氣中十指相扣。
“我去。”江嶼暈頭轉向。
林瑟舟還是牽著江嶼,沒鬆手,他眼瞧著江嶼的鋼腿被踩了好幾腳,皺了皺眉,問:“你非得吃這個?”
“他們家好吃啊,來得稍微晚了,連邊角料都見不著,機會難得!”說著話,江嶼還準備往裏擠。
林瑟舟護著江嶼右邊身體,也跟著他走,“你做得不比他好吃?”
“那不一樣,全天下也不隻有我一個廚子,海納百川。”江嶼說得頭頭是道,話語一轉,又說:“我搶了給你嚐嚐。”
林瑟舟眼裏帶著笑意,身板攔著大媽,在熱鬧的早晨,他整個人鮮活了不少。
幾個肉包子還限購,有錢也包不了場,江嶼最後隻搶了五個,兩個給林瑟舟,另外剩下的準備江念堯和蔣鬆。
林瑟舟說:“這運動量可夠大的,你自己不吃?”
江嶼隨口一說:“我不愛吃早餐。”
林瑟舟想起前幾天,他在天台時塞下胃裏的一堆東西,實在兩個極端。
“習慣不好,”林瑟舟捏了一個包子,往江嶼嘴上湊,“改了。”
江嶼眉開眼笑,“好嘞。”
林瑟舟說:“別哄我。”
“不哄你,“江嶼說變就變,嚼完一隻又拿出一隻,不想給兔崽子們留著了,他說:“舟哥,我聽你的啊!”
小詞兒一套一套的。
林瑟舟自覺到了養生的年紀,他跟江嶼說食物這個東西,不吃不行,吃多了也不好,要注意。
江嶼笑說他年紀大。
林瑟舟偏頭看著江嶼,說:“我們不是半斤八兩嗎?”
“三年一代溝,”江嶼說:“我們倆的溝少說隔著一個半。”
“是,小夥子,吃飽了嗎?”林瑟舟笑問:“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回吧。”
酒香大門開著,丁丁正在院子澆花,花比人精貴,無良老板定了店規,枯一朵扣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