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子以前做什麼用的,江嶼不知道,他租到手之後,改造了一下,把沒用的雜物扔了幹淨,又稍微裝修一番,添了些家具,偶爾累了,上來睡一覺,鑰匙捏在江嶼手裏,誰也進不來。
今天天氣不錯,從學校回來,江嶼直接鑽進了那間屋子。他把被套、枕套抱到天台曬太陽,自己又在三樓,從雜物間刨出一把藤椅,扛上天台後,舒舒服服地一躺。
不錯,隻差個能說話談天的人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兩天晚上,江嶼沒怎麼睡,如今在太陽底下,他連骨頭也是散的。江嶼想把假肢摘下,鬆一鬆腿上的皮膚,可想歸想,身體懶得動,懶著懶著,人就迷糊了。
將睡未睡之際,江嶼捏在手裏的手機‘叮’了一聲,他眯縫著眼睛,恍惚分辨不清身處何地,隻覺得滿是熾熱香氣。
江嶼沒明白自己是怎麼醒的,他晃了晃腿,剛想起身活動,電話響了。原本以為是業務來電,拿起來一看,備注顯示‘林老師’。
“喂,林老師?”江嶼來不及清嗓子,說話時聲音有些啞。
林瑟舟聽出來了,“剛起?”
“想曬會兒太陽,沒想到讓太陽曬過去了。”江嶼說。
“嗯,今天天氣不錯。”
江嶼費了好大勁兒才從藤椅上起來,他聽見林瑟舟那邊滿是青春洋溢的喧囂,跟這暖春的陽光照相輝映,心裏突然跟開了朵花兒似的,他問:“你下課了?”
“嗯,回趟辦公室,正要趕往下堂課的路上,”林瑟舟跟同事打了招呼,又跟江嶼說話,“剛給你發信息你沒回,江念堯說,你早上在校門口,找我有事?”
江嶼:“……”
我去!
“沒有沒有!”江嶼滿口狡辯,“我就是送堯堯去學校,最近要抓他學習,必須從校園生活開始,貼身關心嘛,不能讓他再浪了。”
這話剛說完,江嶼恨不得剁了自己的舌頭,這借口連自己都覺得站不住腳,他剛想找補,卻聽見林瑟舟在電話那邊笑。
江嶼臊了一下,問:“林老師,你看我這後知後覺的家長行為,不晚吧。”
“不晚,”林瑟舟挑出江念堯的卷子,看了眼,說:“至少他把題目都做了,態度是有進步的。”
這些話要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江嶼一定會認為這是十成十的諷刺,但是林瑟舟的溫柔帶著全部真誠,江嶼信了他的話。
課間時間有限,江嶼搜腸刮肚地想沒話找話,林瑟舟等了片刻,先他開口。
“江嶼。”
“啊?”
“你最近都接送江念堯上下學嗎?”林瑟舟問。
江嶼回答:“對啊,怎麼了?”
林瑟舟又問:“今天晚上也來?”
就算江嶼原本沒這個打算,被林瑟舟這麼一問,現在也有了,“是,晚上下了晚自習,我就在校門口。”
林瑟舟想起今天的時候,說:“今天周一,你不忙嗎?”
江嶼說:“還成,我收了個小徒弟,這個店不能光我一個人忙啊,其樂融融才是企業文化。”
這話不能讓丁丁聽見,否則他一定會當著老板的麵揭竿造反。
林瑟舟笑著說好,並沒有展開這段對話的意思,“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去上課。”
“行!”江嶼喜氣洋洋地掛了電話。
其實江嶼很忙,預約的客人偶爾刁鑽,對菜品挑三揀四,所以就算江嶼收了徒弟,每周四天的日子,他還是會親自掌勺。
今天的客人較平常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