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耳尖一動,手上的動作停下,眼神淩厲地朝著窗邊看去。他沒有起身,又是幾聲鳥鳴,抿著唇,繼續批改著奏折。
一道身影從半掩著的窗戶處閃了進來,身姿矯健,眉梢處有著刀疤的俊臉在通明的琉璃燈光下,清清楚楚。其身上的夜行衣,在這等亮堂的屋子裏,讓他越發的顯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將手背在身後,視線投在忙碌的青年,一晃一晃地悠過去,拉了一把空椅子,直接抬到周晏的對麵坐了下去。
“喲,心情不爽?”
“是看到他倆親熱了吧?”語氣透著一絲幸災樂禍,“別動了肝火,為了那般人不值得。”
周晏隻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沉聲道:“朕隻是看不慣她用著皇後的臉做這種事情。”
楚雲伸手拿了一本折子,翻了翻,聞言,“忍一忍,就快了。”
周晏道:“皇後如何了?”
楚雲故意說道:“自然是在寢殿裏等著陛下寵幸。”
周晏幽幽地看著他,手上的動作停下了,哢嚓一聲,批改奏折的狼毫筆也斷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楚大哥,朕沒心思與你開玩笑。”
穿著夜行衣的男子咳了一聲,立即正色道:“被韓淮鎖在院子裏麵了,一直有人盯著,不會讓韓淮他占便宜的。不過——”
周晏:“不過什麼?”
“據裝作車夫的人說,馬車上韓淮又是想要輕薄皇後,又是用養母威脅的。”
周晏閉上眼,手握成了拳頭用勁地在桌麵上捶了一下,震得上麵的物件跟著抖了抖,沉聲道:“韓淮。”
“沒輕薄成功,有人還在馬車頂盯著呢,哪能讓他成功?皇後的態度也很堅決,一直都沒讓人占到便宜。就是又聽到養母的事情,難受了,哭得凶了些。”楚雲不知從哪拿出了一把扇子,嘩啦啦地朝著周晏扇風,“消消火,日後他還不是落到你手裏,到時候都讓他還回來。”
蟬鳴蛙聲一片,似乎還嫌夏夜不夠熱鬧,撕扯著聲音,聒噪讓人又熱又煩。
周晏重新拿了一隻狼毫筆,沾了沾朱砂,繼續聽著楚雲的稟告,烙下的字跡更重了,脆弱的紙張直接劃破。他的手頓了頓,垂眼看著那裂痕,眼不見心不煩地合上,被隨意地扔到批改完的那一堆,楚雲瞥了一眼,看到那張折子的名字——吏部尚書韓淮。
心裏嘖嘖兩聲,這是遷怒了。
“你在宮中也要警惕些,人手不能全都盯著韓淮和保護皇後,你這邊,那假皇後也不知會做些什麼。”楚雲認真地說道,他又低頭從懷裏掏出了厚厚一打大額票據,“這是這段時間鋪子的收益,都分別存在四大錢莊裏麵了,你有時間自己去核對一番賬單。”
周晏瞥了一眼,沒有意外,“放到老位置吧。”
楚雲點了點頭,起身就準備去,就在這時,聽見外麵有談話聲。
“皇後娘娘派我過來詢問問陛下什麼時候回殿休息,麻煩進去稟告一聲。”
“是。”
楚雲與周晏對視一眼,動作輕巧地隱匿了自己的身形,他施展著輕功,飛身上了房梁。
小太監弓著身子,恭恭敬敬地進來傳話。
周晏沉聲道:“知道了。”
小太監神情猶猶豫豫,這也不算是準話。
“還有什麼事?”
“皇後娘娘她已經親自過來,在外麵候著了。”
周晏意味不明地笑了,看著所剩不多的折子,他說道:“一會兒就過去,大概半盞茶。”
小太監:“是。”
等到小太監出去後,房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