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頭盯著韓淮,心裏暗罵變態,麵上卻是眨著那水潤、霧蒙蒙的杏眼,很快濃而密的長睫毛上粘了細碎的淚珠子。隨著眼皮下搭又抬起,晶瑩剔透的淚水從眼角劃過,濕濕的淚落在了對方的手指上。

“哭了?”韓淮愣了一瞬,很快又笑開了,說道:“那你不鬧,我就給你解開。”

聲音暗啞,帶著一絲引誘。

任毓點著頭,她不鬧。

“也不許找周晏。”

半晌,一直到麵前男子的眸光變暗,又像是融了化不開的墨水,她緩而慢地點了頭。

不過韓淮很狡猾,他直接開了封著她嘴的布條,將她捆綁的嚴嚴實實的繩子仍舊沒有解開。▓▓

任毓:“???”

她看著一動不動的男人,“繼續解開呀。”

韓淮低聲道:“跑了怎麼辦?”

任毓暗罵:真是有病,又狠狠地瞪了韓淮一眼。

女子的臉上有著一些痕跡,紅色的條印,讓芙蓉麵有一種破碎感,她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好不容易才消下去的。

“等他們兩人回了宮,我就給你鬆開。”

坐在椅子上,偏過頭不再看韓淮。

真是厲害。

地上散落著很多的青提,可惜得緊,任毓垂下眼簾,回想著方才發生的一切,仍舊覺得像是做夢一般,不真實。

——

傍晚,任毓和周晏出了煦和樓,前往信天河,原本是自行劃舟的,但是她覺得這般有些不安全,盡管點著眾多的燈火,河麵也有許多畫舫。

自己和周晏兩個人去劃一條小船,她不識水性,不太敢。於是拉著周晏上了一輛觀光船,其上有著房間,交了定金就能上船。

她有想過,這艘船魚龍混雜,或許奇怪的人也會混上來——譬如周晏和任羽,但是沒想過韓淮真是膽大,任羽又得了能力。

她和周晏進了房間,打開窗戶,看著外麵的夜景。周晏問她:“餓不餓?我出去端些吃食過來。”

她點頭,周晏就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頂,溫柔地囑咐她不要亂跑,就出去了。

周晏出去後,沒過多久,門簾掀開,腳步聲傳來,她正看著窗外發愣,沒注意是誰,以為是周晏。臉上立即揚起笑,轉過頭:“這麼快就回來——?”

任毓意外極了,進來的人竟然是韓淮,臉一沉,下了逐客令:“你進來作甚?出去!”

她不待見這人,一見到就心煩,想要將人收拾一頓。

驅趕自然是不成功,甚至,那人在她警惕的目光裏麵,越走越近,漆黑的眼睛泛著一抹詭異的光,她渾身炸毛,立即站了起來:“都讓你出去了!別過來!”

她的手已經放在了置放藥物的腰間,見韓淮越走越近,任毓不由得呼吸發緊,準備撒藥,一咬牙,朝著韓淮的麵容就撒了過去。

被防備躲開了,對方退得極快,更甚至不知從哪拿出了一張帕子捂住了口鼻。

男人躲開後,任毓才發現韓淮的身後還站著另外一人,身材很纖細,一瞧便知是女子。

隻是,穿的衣物與她一模一樣,任毓瞳孔微縮,這是要做什麼?

任羽的臉上神情淡淡又含著死氣,像是曾經她穿上與任羽一模一樣的紅色嫁衣那時候的神情。

“韓淮,你什麼意思?”任毓後退一步,手上的粉末還有一些,她的身上帶著的其實都是各種藥物,凡藥物皆有三分毒性,今日帶的這些卻都不巧,需要人吸入才能夠起效果。

她蹙著眉,見兩人越靠越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