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1 / 3)

腦海中的念頭也消散了大半。

沒心沒肺,誰送的禮物都不知道,一整天渾渾噩噩。

但是,不開心歸不開心,心裏妒忌歸妒忌,生氣歸生氣,他也沒有挑明。

畢竟是要同她說清楚的,以後也不能叫她苦等白等,沒有意義。

他這條命從來都不是他自己的。

剛才從爺爺房間出來,他忽然意識到,這段美好的時光就要告一段落,他必須要做點兒實質性的事情,就比如...

“這條裙子,確實很適合你。”將厭又忽然改口,態度也是來了三百六十度的轉彎,說罷看向阮喃,示意著開口,“丫頭,還不好好謝謝將敘哥哥?”

阮喃依舊有些莫名愣怔,但是她很聽話,果斷又說了一遍:“謝謝你,將敘哥哥。”

將厭同樣去揉了揉她的頭,就像是剛才,他見到的那樣。

一旁大哥的眼底湧動著些許看不分明的深意。

·

生日宴結束,賓客盡歡後紛紛退去。

傭人們都在收拾殘局,而阮喃神秘兮兮地拉著將厭進了書房。

“將厭哥哥,求求你了。”

她不停的祈求著。

小丫頭的手臂牢牢箍著他,不放他走,一路上生怕他走丟了似的。

這一天,足夠濃墨重彩了,無論是心態還是情感,將厭從未被這樣拿捏過,而這個牢牢套住他心髒部位的人,正是麵前拉著他胳膊求他去書房的人。

到了書房門前,書房內漆黑一片,落地窗被窗簾緊緊遮蔽著,外圍的工整月色一絲都透不進來。

阮喃見環境漆黑得到位,打開一盞小燈後,又將他朝書房的內部拉,“進來,將厭哥哥你快進來。”

將厭被她牽引著,聞言橫生了幾分久違之感,這一幕似乎在某天前,類似的畫麵也曾上演過。

[進來。]

見她不動,他又說了一遍[進來。]

[將厭哥哥,我睡了你的床,那你睡哪兒呀?]

...

那時候,阮喃剛搬來沒多久,深夜雷雨她受驚無助,那會兒是阮喃不敢進他的臥室,那個不遺餘力說著‘進來’,要她進屋的人,是將厭,而此刻拉著他說‘進來’的人是阮喃。

不知不覺之間,二人儼然早已換了身份。

被她拉進僅僅亮著一盞小小頂燈的昏暗書房。

站定後,“將厭哥哥,祝你生日快樂!”阮喃忽然開口。

她的模樣,比對著大哥,乃至任何一個人都要璀璨明豔百倍。

將厭眼底深處湧動著複雜晦澀的情感,他看著她,充斥不忍和愛憐。

饒是很想就此終結,但看見此刻阮喃的模樣,將厭還是狠不下心。

“這是給你的禮物。”

“將厭哥哥,祝福你!”

話音落,書房內的燈光驟然熄滅,隻有他掌心的物品在夜色中發出幽微的熒光。

那是一本畫冊,一張張,都是他日常生活中的模樣。

——阮喃整整畫了365張他的畫像。

三百六十五張畫像,張張都用了心思。

那些畫像用熒光粉一筆一劃勾勒,鮮明生動地記錄著各種狀態下的他。

將厭看著畫像中的自己,或靜或笑,或喜或慍怒,有站立時垂眸沉默的,有行走時衣襟帶風的,在田徑場上肆意揮灑汗水的,聽見有趣的事情挑眉、安靜坐著讀書,俯身擊球的,等等等等,無論是他的姿態還是神情都描摹得七分生動三分傳神。

並且每一張的頁腳處都有一句手寫的祝賀語。

這丫頭的字很小巧,一筆一劃都透著拘謹。

可以想象很多個點著燈的夜晚,她為了準備這個禮物,費盡了心思,畫累了就趴著淺睡一會,睡醒了再繼續,平衡學業的空閑時間全都用來了準備這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