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什麼事這麼好笑?別笑了,再笑得肚子痛。”

丁寶枝笑得更凶,他竟還問什麼事這麼好笑,他這千百年難得一遇的憨傻神態就是最好笑的,寶枝笑著笑著還真肚子痛起來,她眉頭一皺,側躺著不動了。

太醫已經走了,薛邵慌忙叫來梁國公府上有經驗的嬤嬤,將寶枝好一陣檢查,丁寶枝沒敢BBZL說自己就是笑岔了氣,隻得享受著按摩不斷眼神暗示薛邵,讓他把人都遣散出去。

好家夥薛邵還當她是不好意思,讓那幾個嬤嬤上著點心,結果接下來幾日丁寶枝都跟殘廢了似的,沒人陪同著連下床都是罪。

建安王妃樂得看她受困,反正說到底也是一種享福,這丫頭勞碌得不行,隻怕顯懷以前都不會消停,揣著個崽子去布莊盯活,這不是要把薛邵給急死嗎?不過她也是會挑日子,大年初一當著大家夥兒的麵犯惡心,叫她另外兩個姨母好些話沒來得及說就噎了回去。

年後,薛邵領著重點保護對象寶枝回了自家府邸。

建安王妃中間還來探望過一次,帶了好些補身的東西,“寶枝啊,你當心著點身子,我帶了點尋常的補品,不過是些益氣的補藥,實際懷著孩子還是別吃那些太滋補的東西,我見過好些孩子懷得太大腦袋卡著生不下來的。”

見寶枝眼神一愣,建安王妃連連擺手,讓她裝作沒聽到,“我真是六神無主慌了神了,怎麼亂說話,寶枝,這些補身的東西你看著吃就是了,都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老人家?

丁寶枝恍然看向桌上大大小小的牛皮紙包,這些都是梁國公托建安王妃送來的?

丁寶枝將此事告知薛邵後,後者不以為意,隻對著她日益隆起的肚子嗬護有加地又摸又聽,丁寶枝都讓他給聽煩了,“這才多大,能聽出什麼?有動靜也是我吃飽了胃裏的聲音。”

等到幾個月後,她肚子有西瓜大了,天氣也熱起來,孩子開始拿腳丫踹她,半夜將她踹醒,丁寶枝白天惡心難受,晚上睡不好覺,情緒根本不受自己控製,她醒過來抓住薛邵衣領就開始哭。邊哭邊罵他,孩子也是他的,憑什麼讓她揣貨?

薛邵起初醒過來蒙燈轉向,後來次數多了,夜裏聽她一叫喚,就指著她肚子教訓還未出世的孩子,丁寶枝聽著聽著覺得好笑,揍他兩下,咬他兩口出了氣就能繼續睡。

臨盆那天下午,丁寶枝讓丫頭攙著在院子裏散步,大腿突然流下一道溫熱,她鎮定萬分讓那丫頭去叫穩婆和嬤嬤,自己一個人緩慢挪動回了東院,此時薛邵還在北鎮撫司,根本毫不知情。

丁寶枝躺在床上讓疼痛折磨得就快意識全無,在穩婆大聲讓她把握呼吸的間隙,她聽見有個熟悉的腳步在飛快靠近,那刀鞘跟銅扣摩攃的動靜,她聽得沒有千次也有百次,丁寶枝痛喊一聲‘薛邵’!後者果然沒一會兒到了她身邊上。

他說了挺多話,丁寶枝咬牙切齒沒聽進去一句,她眼睛讓汗水迷了,隻顧著掐薛邵的胳膊用勁,半個時辰過去可算將孩子的腦袋給擠出來,腦袋出來了還有肩膀,那會兒她累得半死,可孩子還卡著脖子,丁寶枝已是意識朦朧,甚至想起了自己難產離世的母親。

她以為自己要交BBZL代了,直到聽見薛邵六神無主地反複說著這孩子不生了。

丁寶枝氣得不行,就差著臨門一腳了,竟要打退堂鼓,那她這些苦不都白受了?她重新使勁,終於是在將那孩子的臉憋紫之前給生下來了。

孩子是個小男孩,哭聲特別響,穩婆將那粉撲撲的小團子擦幹淨了包裹起來,遞給丁寶枝看了一眼,“恭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