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一刻鍾前梁國公找薛邵問清了閹黨案的來龍去脈,得知就連外孫媳婦丁氏都知情,隻有他被蒙在鼓裏,和淳親王兩個像是沒頭蒼蠅,登時氣呼呼諷刺了薛邵兩句。讓媳婦幹涉政事,抓著主犯也靠媳婦在裏邊摻和。
薛邵一聽笑了,“寶枝幫我不對,不幫我也不對,國公爺給個準信,她怎麼做才配得上梁國公家外戶子的門楣?”
梁國公讓他噎住,半晌哼了聲,“你是拜年來了還是嗆我來了?”
薛邵換了個站姿,正色道:“國公爺,您挑我毛病我習慣了,寶枝自小做什麼都被否定,我好不容易陪著她完成了她的事業,女人的活她能幹,男人的活她也能上手,她什麼都做得拔尖,您挑她的就太沒道理了。”
梁國公看他一眼,“我老了,你的家事你自己看著辦。”
年BBZL夜飯吃得很是安靜,因為沒有會來事的人在場,建安王領著建安王妃吃過飯後來訪,生生炒熱了氣氛,建安王夫婦都向著寶枝,說起閹黨案簡直將她說成了薛邵的神女,有了她才能成事。
大年初一另外兩個姨母到了,丁寶枝這第二頓團圓飯便吃得很是食不知味,時不時在桌下踢一腳薛邵,讓他就納妾的事表個態度,別真的為難她!
誰知薛邵跟沒事人似的,小腿肚被踹了十幾腳,上半身紋絲不動。
下人端上來一人一盅雞湯燉海貨,海貨燉得酥爛,冒著騰騰熱氣,拿筷子就能夾斷,丁寶枝正拿湯匙戳著裏頭的雞肉,突然聽二姨母叫了自己一聲。
“寶枝啊,我和你說過的話別聽不進去,納妾是為了薛家,為了你的丈夫,你不能操持後院倒也罷了,既然薛邵準你擺弄生意,我們也不好說什麼,可你也不能因為這個荒廢了為人婦的——哎寶枝,你別不愛聽。”
丁寶枝聽一半讓那海貨熏上來的腥氣惹得一陣幹嘔,彎腰對著沒人處反胃了好久,薛邵手掌輕拍她脊背,還以為她是讓前段時間的各種汙糟事給拖累了,身體不太舒服。
大姨母捂嘴驚呼,建安王妃喜形於色,“寶枝,你這莫不是...”
丁寶枝頓了頓,直起身來怔然望向薛邵,她想起來,她的月事的確推遲了。
*
寶枝有孕了。
大年初二讓太醫上梁國公府診了脈,確定是有了身孕,隻是胎相不太好,孕婦稟賦不佳,身子大傷過,須得小心將養,否則臨盆時別說孩子,產婦說不好都得命懸一線。
丁寶枝坐在床架子上出神,沒反應過來怎麼十月之後就有個小東西要從自己身體裏剝離出來,管她喊娘親,管薛邵喊爹......
管薛邵喊爹?
丁寶枝將眼神移到薛邵臉上,狠狠皺了下眉,“你幹什麼這麼看我?”
薛邵一改臉上大喜過望的神情,湊上來在她臉上重重親了親,“寶兒,你要當娘了。”
丁寶枝聽得不舒服,“怎麼?你就不是爹了?”
“我是我是。”薛邵往她邊上一坐,愣了好半晌,伸手到她肚子上輕柔地觸碰,“我是...”
丁寶枝被他輕手輕腳的樣子逗樂,看向他,“我把指揮使大人你嚇到了?”
“那倒沒有。”儼然是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丁寶枝忍不住暗暗發笑,笑著笑著變作捧腹大笑,摔倒在床上,左搖右滾地笑。薛邵手足無措‘騰’一下站起來,兩手想護著她,又不知該從何下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