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寶枝愕然看向他,“容掌印何出此言?”

容予笑了笑點點麵頰,“誰讓你寫在臉上。”

“也說不上吧。”丁寶枝麵無喜色也無哀怨地淡淡道:“有了慧織坊我便覺得有了倚靠,其餘的都不在意了,隻是婆家對我做生意也有諸多成見,還說開年如果我不能生,便要給薛邵納小,屆時就連府裏也沒有清淨可以躲了。”

聽她提起生育,容予別開眼光看向門外,“男人婚後納小倒也正常,何況是薛大人這樣的才俊。薛大人在朝堂雖然被不少人當做眼中釘,但也不乏想要巴結他的人,光是我就聽說,有兩位大人在你們成親之後和薛大人提過要送府上庶女給他當妾。”‖思‖兔‖在‖線‖閱‖讀‖

丁寶枝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好大一個疑問,‘竟有此事?’

“他沒同我說起過,不過此時本來也不必過問我。”她說完輕歎口氣,“那樣也好。”

容予微笑道:“你這想法和尋常女子正好相反,怎麼就‘也好’了?誰不想丈夫一門心思都撲在自己身上。”

“那也要看是什麼樣的丈夫。”丁寶枝苦笑了下,“他聲名在外是個什麼脾氣我就不多贅述了,這一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提心吊膽,其實這次我本可以待在府上享享清靜,但我知道你也在同州,我...就想來問問你,還記不記得那日太後壽誕,我問你的話。”

容予微微蹙眉,音調不自覺放輕,“那日你問我有沒有辦法保你從薛府脫身。”

丁寶枝兩手放上桌麵,道:“容予,你那日是答應了我的。”

容予麵色沉凝剛要開口,廊上傳來腳步,丁寶枝趕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還好是張平端著剛出鍋的青菜雞蛋麵來了,她好險鬆一口氣。

那廂容予打量著她,說不上是什麼情緒,最後隻讓她先去桌上吃麵,別的過會兒再談。

丁寶枝握筷子的手停下來,驚訝道:“談什麼?難道他這下真的要惹上麻煩了?”

容予言辭謹慎,“我不是這個意思,麻不麻煩這我尚未可知,我們是來查案的,哪有查到一半給人定罪的。且看BBZL吧,案件進展若是對淳親王和梁國公不利,那他必然會受到牽連。”

丁寶枝沉默下來,埋頭吃麵不發一言。

容予端詳她問:“你擔心他?”

丁寶枝頓住,搖了搖頭,卻也沒了繼續說下去的心思,吃了半碗麵就說飽了。

容予微微一笑,“寶枝,既然你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我也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你問。”

“你確定你對他沒有感情?”

丁寶枝思忖片刻坦然道:“不確定。”

容予朗然一笑,“其實這有可能是你的錯覺,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時間久了你就覺得他是真的對你好了。”

她淺淺笑了下,垂著眼睛,“你說得對。”

容予見狀長歎口氣,竟不順著她繼續說下去了,丁寶枝隨即起身,“差不多了,我該回去了,方阿寧是會將我一舉一動都告訴薛邵的。”

“薛大人要問起來,就說是聊了聊慧織坊的事吧。”容予淡淡一笑,“反正我一個宮裏人,連後宮都可以隨意出入,薛大人對我該很是放心,明日你若還是覺得心裏苦悶,我還會在這裏等你。”

丁寶枝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今天的確是聊得差不多了,容予對她仍在試探,但卻是放鬆了警惕,明日她若好好表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