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帶不帶我去同州?”

薛邵頓了頓,垂頭想了會兒,看向她道:“帶,就當是我真是失了人性了,外出查案也得舍不得你的被窩。”

丁寶枝愣神片刻,想起來,是啊,這案子牽扯到他外祖,還是謀逆的大罪,他去一趟同州還帶著她實在荒唐,不就坐實了‘沒人性’的罵名,雖然皇帝知道當中原委不至於怪罪,但不知情的人定然會將薛邵罵得體無完膚。她吞口唾沫,飛快地重新盤算起來。

薛邵見她神遊天外,勾過她下巴淺啜了口,“又不想去了?別啊,我想帶著你,你難得對我表露心跡,我聽完你這一番話也不放心將你一人放在京城,你陪著我我也好多看看容予生氣吃癟。”

丁寶枝偏頭掙開他手,“說正事呢,別不正經。”

薛邵將人拉起來抱在膝上坐下,“好,說正事,那我實話告訴你,你去同州說不定能幫上大忙,本來我是不打算主動帶你去的,但你既然提出來,那同州之行,我們就務必演好這出戲。”

從那日太後壽誕起,她便在容予那埋下了個想早日脫離苦海的伏筆,每次在外人麵前,特別是當著容予,她都極力展現自己和薛邵的貌合神離,甚至還問容予有沒有辦法在薛邵倒台後保她不受牽連。

現在距離太後壽誕不過過去兩月,相信容予對這事還記憶猶新。

她知道薛邵是想讓她再接再厲,最好塑造出一種,同州之行他帶著她是帶了個內鬼BBZL的假象......

那廂獨自投入的薛邵將她腦袋轉過去,“專心一點。”

丁寶枝偏著腦袋被他騷擾得正煩躁,遂將壓力化作蠻力,捧著他臉側朝他嘴唇一口咬下去,直到嚐到血腥味才鬆口。

薛邵讓她‘吻’懵了,環著她的手都沒動一下,等她鬆嘴喘氣,這才抬手摸了摸自己嘴唇,說不出是驚愕還是驚喜地看看手上淡淡血跡。

痛倒說不上,懵圈才是真的。

“這是?”

丁寶枝坐他腿上梗著脖子將將夠俯視他,居高臨下道:“做戲做全套,不是要我演對你深惡痛絕嗎?你帶著這個傷,就是最直接的證明。”

薛邵舔舔已經止住的細小破口,“很有道理,但是我不能白被你咬這一口吧?”

丁寶枝理直氣壯,“我這是幫你。”

他不懷好意與她額頭相抵,氣息交纏道:“那寶兒再幫幫我吧。”

翌日下午,薛邵秘密見過皇帝之後便攜同寶枝和若幹錦衣衛啟程,方阿寧被帶在路上,他一見薛邵嘴上血痂,當即皺眉看天感慨天氣,假裝什麼都沒看到。出城時不知是不是巧合,東輯事廠的馬車從街巷彙入主道,一同出了京城,前後去往同州。

兩日後抵達同州已是深夜,同州知府熱情洋溢為禦前紅人兒東廠提督安排了府宅落腳,錦衣衛儼然成了東廠的附屬廠衛。

不過容予仍給足薛邵體麵,劃了半套宅子給錦衣衛安頓,就好像他們之間還是四品秉筆和三品指揮使,並沒有掉一個個兒。

當然這麼做還有另一層用意,那就是監視錦衣衛在同州的一舉一動。

時間不早,但薛邵和錦衣衛還不能歇,他要盡快安排人手去同州的淳親王府,裏裏外外搜查一遍。臨走前他在府門口和容予碰了個頭,丁寶枝也送他到了門口,聽他們簡單說了幾句對淳親王府如何部署。

說得差不多了卻聽容予道:“我倒是沒有想到,薛大人此行會帶著夫人一起。”

薛邵笑了聲,夜裏他眼睛格外的明亮,像是掠食者盯兔子那樣盯著身畔寶枝,“是她非要跟來。”

容予垂了垂眼瞼,看向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