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寶枝閉了閉眼,反駁的話隻能在心裏說說,她總不能挺直了身板鏗鏘有力地說‘我這是讓人給下了藥,有人見不得我跟薛邵好’,那她罪名就更重了,除了不守婦道,還有紅顏禍水。◆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丁寶枝道:“身體不好是暫時的,大夫瞧過了,開了益氣補血的方子,喝一段日子能將養回來。”
二姨母哼笑了聲,“說是這麼說,你那慧織坊就不去了?茲要是你那皇店還開著,你這身子就一日不得好。薛家可就隻有薛邵一脈,你身為薛邵妻子成婚大半年肚子也沒動靜,不能為他開枝散葉,隻想著操持自己的事業這怎麼行?”
丁寶枝垂首聽著,左耳進右耳出,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
直到二姨母突然一轉話音,“我看呐,今年你這肚子沒動靜,就早早替薛邵相看妾室吧。來年開春再娶一房,娶個知心體己的。”
聽到這丁寶枝是徹底明白了,這個二姨母估計就是梁國公專程叫來的,繞這麼大一圈,總算說到地方了。嫌她鬧騰又沒有爭氣的肚子,那薛邵就是再喜歡,娶都娶了,也該考慮傳宗接代的事了。
但這些怎麼著都不該是常家人操心的事,薛邵姓薛,早就是個外戶子,就是到他那絕了他家的薛姓也和梁國公府的常家沒關係。看來,梁國公到底對這個外孫上心。
至於納妾之事,若放從前丁寶枝才沒有所謂,點頭就能應下。
現在嘛...
“是,甥婦知道了,年後會抽空相看的,多謝二姨母關心。”
現在她就更無所顧忌了,反正不論她怎麼說,到了薛邵那都是一句話駁回的事,她何必這會兒跟幾個難纏的長輩唱反調呢。
二姨母似是沒料到她這麼好說話,眼珠子轉了一圈落到梁國公身上,後者咳嗽了一聲,將眾人都遣散了。
丁寶枝來到屋裏,見徐嬤嬤欲言又止,便倒了兩杯茶讓她坐下有話直說。
徐嬤嬤在梁國公府是老人,在薛府就更不用說了,她對姓薛和姓常的人都很了解,“夫人,今日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您的身子老奴來為您調理,不要因為那些話憂思成疾,心思鬱結也比什麼都傷身呐。”
丁寶枝聽得驚訝,沒想到徐嬤嬤會對她說出這話來,畢竟早先她還隻向著薛邵和梁國公。
“徐嬤嬤,你沒有和二姨母一樣的擔心嗎?”
“老奴不擔心,老奴待在薛府看得清楚,夫人是薛府的定海神針,大人是因為您才回到府上,也是因為您才漸漸有了過日子的樣,要真再往府上塞人,那才真的是要拆得這來之不易的家七零八落。”
丁寶枝笑道:“徐嬤嬤,若是放在數月前,我不敢想能聽到你這麼說。”
聽她這麼說,徐嬤嬤竟不好意思了一瞬,赧然起身,“是時候喝藥了,您等著,老奴這就上小廚房給您煎藥。”
如此BBZL,丁寶枝就在梁國公府短暫地住下了。
三不五時去一趟慧織坊,或者讓店裏工人上梁國公府彙報賬目,有時她在抱月齋的書房裏和店裏夥計對著賬,餘光就能看到有人從窗戶口走過去,猜想是替哪位主子來看看她在作什麼妖。
過了會兒那人影又回來,原來是個小丫頭,她估計是等不急了,敲了敲門,“少夫人您有空嗎?”
丁寶枝一愣,“你說吧。”
小丫頭躊躇看了慧織坊來的工人一眼,丁寶枝就把那工人暫時遣退了。她這下才道明來意,她是奉梁國公之命來的,有要事通知她,再等下去梁國公那邊就該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