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害怕梁國公,甚至覺得他是位值得尊敬的老者,不過是從一個普通百姓的角度來看,國士自是值得敬重的。梁國公和他的這個外孫還不太一樣,一個在朝堂為皇帝跟前親信,一個在戰場為先皇手下將領。照理說該相互理解才是,可偏偏隔著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怨恨,搞得兩個人都很孤獨。
薛邵扒了口飯,看向丁寶枝,邊征詢她意見邊替她決定,“你想去嗎?你去吧,帶著徐嬤嬤,梁國公府上別的沒有,就是滋補品多,讓徐嬤嬤從庫房裏隨便給你拿幾件,保管你在那待上一陣容光煥發。”
丁寶枝想了想,又不是很願意外出交際,去了梁BBZL國公府別的不說,每天定是要早起請安的,“我在府裏待著也一樣,滋補品吃完了去買就是。”
薛邵偏頭看她,“你趁我不在,肯定每天往布莊上跑吧?去了梁國公府,還有人管著點你,安心養著,我。”
丁寶枝讓米粒嗆了口,沒想到他竟是這個心思,那他可真是要得逞了,梁國公本就看她的布莊不順眼,真去了國公府還不每天念她沒有女德,整天跑出去拋頭露麵。
但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徐嬤嬤往梁國公府跑了一趟,回來說妥了,國公爺歡迎夫人過去,這倒出乎丁寶枝預料,當然徐嬤嬤一定是把話給說好聽了,但她也沒想到國公爺能一口答應。要知道上回七十大壽,她差點連門都不能進。
這日,送衣冠楚楚的薛邵上馬,丁寶枝驚呼著讓他一把架到馬上,繞著薛府走了一圈回到原點這才將人放下,讓她每天想自己起碼三遍。
丁寶枝攏攏鬥篷上的毛領,甕聲甕氣道了聲‘是’。
上回出門要想他,這回出門想三遍,下回可能要每日抄寫他名字才肯罷休。
日子一天天過著,竟也轉眼入冬了,丁寶枝送他走後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哈出一口白氣,轉身回進家裏。
用過午膳丁寶枝才帶著一箱衣物去往梁國公府。
梁國公府提前知道她要來,安排了丫鬟家丁在門口候著,丁寶枝一到,所有的事都給她安排得井井有條,馬車趕去角門,行禮抬去她即將要住的抱月齋。
人則被領去廳裏麵見梁國公,丁寶枝跟著去了才發現,今日薛邵的二姨母竟在府上,她女兒舒眉也在,另外就是薛邵的舅母,丁寶枝都見過。
她一一見禮,到二姨母那的時候,被她給叫住了。丁寶枝還記得,當日在梁國公府這位姨母是看在七十大壽的份上才對她嘴下留情的,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如果誥命夫人是薛邵給她的頭銜,那她名下的皇店便是她自己腰杆粗壯的本錢。
果不其然那二姨母虛扶住她,“丁氏這一禮太重,也不知我一個深宅裏的婦道人家是否消受得起。”
舒眉今日穿得粉嫩,像朵嬌羞的春桃骨朵,聽她娘這麼說,不大愛聽,“娘!女兒知道你不喜和經商的人打交道,可這是咱們自家人,是表嫂子,您不好這樣講,多傷人心呐。”
二姨母來勁了,“自家人?那也要看薛邵拿不拿我們當自家人,我這是在替他管教媳婦,女人三從四德自古如此,她倒好,風頭逞到文武百官麵前去,怕是要連夫家都蓋過去了。”
丁寶枝斂著眼皮聽著,突然明白過來梁國公願意她住過來,別是想讓人輪番教化她。
她禮數周到麵含笑意道:“二姨母,我閑不住,悶在家裏無事可幹要生出毛病,反而鬧得家宅不寧。”
二姨母皺起眉頭,“我可聽說你這店鋪一開便稱病告假,是惹上了個氣血兩虧的毛病,BBZL若你不逞能開這慧織坊,哪會忙得連身體都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