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的事她不該過問,奈何薛邵走之前最後跟她說起的就是這件事,她實在忍不住好奇,有天終於將方阿寧留住,讓珠珠去廚房盛點冰鎮綠豆湯來。

方阿寧本來想走,一聽有綠豆湯,吞了口唾沫重又坐下。

丁寶枝旁敲側擊了幾句,才問:“我看你臉色越來越差,是不是因為戴左明的死沒有頭緒?”

方阿寧見她道出了戴左明的名字,就點了下頭,但也沒多說細節。

丁寶枝又問:“沒有抓到下毒的人,那查到毒是如何混進牢房的了嗎?”

方阿寧搖頭,“還沒有。問題肯定不會出在北鎮撫司,錦衣衛的弟兄們都能拿人頭擔保,倒是大理寺,一直不肯配合,說我們汙蔑,還要去萬歲爺麵前告狀,覺得我們監守自盜,該由大理寺處理此案。”

“同知大人怎麼說?”

“毛同知比我還愁呢,我們查明了毒藥成分,將京中的各大藥房都搜查完了,都已經搜到外埠去了都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丁寶枝遲疑問:“可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大海撈針?”

方阿寧撓撓脖子,幹笑道:“夫人,北鎮撫司內內外外能查的地方都查了,這要是有一點點的蛛絲馬跡,我們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啊。大熱天的連屍體都一直在北鎮撫司停著,大理寺幾次來要,都被我們擋回去了。”

丁寶枝蹙眉,“屍體上也沒有線索嗎?”

方阿寧笑了笑不語,心說這不是理所當然嗎?

丁寶枝問:“你們把屍體打開過嗎?”

方阿寧一愣,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但很快笑著回答:“驗屍我們當然做過了,屍體的喉管發黑,毒藥成分就是這麼查出來的。”

“那腸子裏或者胃裏呢?”

方阿寧本來在撓胳膊上的蚊子包,動作倏地頓住。

“腸子?”

丁寶枝點頭道:“以前在宮裏會有宮人拿了小件的東西咽進肚子裏,或者...塞進身體裏,等出宮後再排出來,偷出去賣。”

方阿寧半張著嘴,“夫人是說...”

丁寶枝道:“戴左明或許自己就攜帶著毒藥,隻是一直被你們審問不得機會服下,後來...可能是大理寺的人提走了詔獄一多半的犯人,也可能是你們對他掉以輕心了,他找到機會就服毒自盡了。”

方阿寧醍醐灌頂,一拍桌子道:“然後他在毒發之前重新將藥...就當它是藥瓶吧!將藥瓶藏回身體裏!所以我們才一無所獲。”

不論結果如何,丁寶枝這都算開辟了思路幫上了忙。

她鬆口氣微笑道:“有這個可能。”

方阿寧急著要走,“夫人,夫人我不說了,我得趕緊回去一趟!”

珠珠端著冰鎮綠豆湯走出來,就見喝湯的人已經一溜煙跑BBZL了。

“夫人,他不喝了?”

“你喝吧,方阿寧突然有點急事,先回北鎮撫司了。”

珠珠抻長個脖子張望,“什麼急事啊?這麼著急,連綠豆湯都不喝。”

丁寶枝起身撣撣衣擺,“等下回他來了你自己問他吧。”

“哦...”珠珠端著綠豆湯嘬了口,見丁寶枝起身回屋,揚聲道:“夫人,繡累了就休息休息吧,這大人一走,您幾乎就沒離開過屋裏的繡架,您眼睛受得了,腰也受不了呀。”

“就快完工了,不出半個月就能帶去裝裱。”

“哇,大人不在夫人繡得可真快呀。”

丁寶枝心道,誰說不是,畢竟身上少個比她高一個頭的掛件。

第39章

北鎮撫司大門被方阿寧蠻牛似的推開,橫衝直撞進了同知毛豐的辦公書房。

“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