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寶枝躺下去背對他,薛邵指尖發絲倏地溜走。

他環抱過去,忽然悶聲發笑。

丁寶枝問他笑什麼,他說覺得這樣抱著像兩個疊放的湯匙。

提起這個,他手指行過她肌膚,問:“我晚上沒回來,你都吃了什麼好吃的?”

丁寶枝回憶道:“燒香菇、煎豆腐、廚房煨了雞呃——”

薛邵故意使壞,趁她說著,按住她腰身使她容納自己。◇思◇兔◇網◇

“接著說...”

丁寶枝已然語不成句,“忘...呃...忘了......”

第34章

丁寶枝第二日有些怔怔出神,昨晚迷迷糊糊聽薛邵講,今日要提審那幾個受章啟正影響停職的小官,今早見他要走,趕緊爬起來喊住他。

她睡得還有些懵,窗外有隻麻雀聒噪地叫了幾聲,幫她回魂。

“薛邵,我也去,行嗎?”

“你去做什麼?”

“我...”

雖然她知道丁鵬舉連作奸犯科的能耐都沒有,但還是擔心審問過程中出什麼岔子。

薛邵勾勾嘴角,胳膊一伸從架子上拽過條腰帶,“昨天不是說官場上的事你不聽不看?”

丁寶枝心知這會兒得順毛捋,掀開薄被下了床,從他手裏把腰帶接過來,兩臂環過他勁窄的腰身替他效勞。

“跟這BBZL個沒關係,你要審我爹,哪怕隻是走個過場,我人也得在北鎮撫司吧。”

薛邵垂下眼睛看她,“你怕丁家人回頭怪罪你?”

丁寶枝沒抬眼道:“我二姨娘找過我兩回都被回絕了,那是因為我知道魏光祿有罪,就是我答應了,你也不會答應。我爹那人我了解,他不可能是閹黨,進出北鎮撫司又不是什麼光宗耀祖的事,我如果不專程見他一麵替你賠禮,你跟我還不被說成是黑心肝的東西?”

薛邵點點頭,“黑心肝,原來你們背地裏都這麼罵我。”

丁寶枝激將道:“罵你的人多了,好像的確不差姓丁的幾個。”

薛邵哼笑了聲,低頭將拇指探進腰帶拽了拽,嫌她係得太鬆垮。

女人這麼係倒罷了,可他是個武吏,繡春刀一掛不就歪了?隻得自己複又解了重打。

“換衣服吧,帶你去北鎮撫司。”

*

正午時分,錦衣衛去丁府帶了丁鵬舉到北鎮撫司問審。

丁寶枝到了就待在薛邵的書房裏等著,讓方阿寧兩頭跑著傳遞消息,得知毛豐主動提審了丁鵬舉,還給他茶水招待著,她才鬆一口氣。

毛豐和薛邵不一樣,他講人情世故,如果錦衣衛的職責不是管理詔獄緝拿朝廷要員,而是保家衛國上戰場搏殺,那毛豐一定比薛邵更能勝任指揮使的職位,但錦衣衛是皇帝的鷹犬,自然要以最銳利的爪牙示人。

薛邵這樣不通人情讓朝廷百官猜不透看不穿的人,才更有敲山震虎的威懾力。

而丁鵬舉要類比起來不過是隻跑山雞,平時在山腳吃吃蟲子穀子,山頂上哪有他的一席之地。

一隻跑山雞進了北鎮撫司,純是因為昨日大理寺和司禮監帶來的那一紙手諭,也難怪薛邵要勃然大怒。

等了一個多時辰,方阿寧敲敲書房門,給丁寶枝帶去個好消息。

他說看情勢丁鵬舉等會兒就能獲釋回家,沒審出什麼不對勁,更不必上門搜證。

薛邵在書房看她坐立難安一上午,這會兒桌案邊把筆一擱,吩咐方阿寧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