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

管事朝容予欠身道:“容太監怎的出來了?”

容予含笑朝薛邵和丁寶枝先後見禮,這才對管事道:“是我聽裏頭有人在說指揮使帶薛夫人到了,特意出來迎駕。”

論品級,容予屬正四品,因著是殿前隨侍的秉筆太監,比別人少二兩肉卻多個榮耀,隻要不是二品的往上的官員,都得對他客客氣氣。

薛邵雖夠不上二品,但他是皇帝心腹左膀右臂,容予對他自然尊崇有加。

也隻有梁國公敢讓他這個外孫在大庭廣眾吃一吃癟。

“容太監。”

薛邵淡然對容予道:“梁國公府的消息不夠靈通,不如請容太監再複述一遍那日萬歲誥書上的內容。”

容予會意笑道,“其實...想必不需要我多說,管事也已經聽明白薛大人的言下之意了。”

那管事在聽到誥書一詞後,臉色便倏地變了。

誥書顧名思義就是以上告下,用途BBZL多是封贈,結合此情此景,國公府管事這樣的老狐狸,如何聽不出丁寶枝多半已有誥命傍身。

簡而言之,皇帝都承認的薛夫人,輪得到你梁國公府指指點點?

那自是輪不到的。

丁寶枝就知道薛邵一定得出這口氣......

在管事震驚的眼神中,她隻是在想梁國公府為何會不知道她受封賞的事,明明府上有個徐嬤嬤,按理說一丁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常家才對。

難道是讓薛邵給攔下來了?

想著,丁寶枝跟入府內,薛邵和容予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兩句,邊上走來兩個梁國公府的婦人,對薛邵小聲傳話。

“指揮使,建安王妃請您去明華院的偏廳。”

如此,容予識趣地告退,連個多餘的眼神也沒有遞給丁寶枝。

“指揮使來一趟梁國公府不容易,看來今晚得有許多人要見,許多事要忙,我就不多打攪了。”

“容太監請便。”

容予轉身離開後,薛邵正欲帶丁寶枝前往明華院,卻被婦人們小心翼翼地製止。

“指揮使,建安王妃隻說請您,夫人另有去處。”

薛邵煞有介事道:“那算了,將她交給你們,要是常家人把她給賣了呢?”

丁寶枝輕拉他一下,“你去吧,別再節外生枝了。”

薛邵垂眸見她唇色慘淡,心知她趕路幾晚沒能睡好,雨夜驚魂未定之後更是心慌意亂,根本就沒心思折騰這那。

但人也不能不明不白讓她們帶走。

薛邵問:“建安王妃隻說要見我,沒說要帶她下去做什麼?”

其中一個圓臉婦人笑道:“說了,王妃說遠遠看見夫人妝花了衣服也皺了,讓奴婢帶夫人下去梳妝。”

薛邵道:“我怎麼沒看出她需要往臉上補什麼胭脂水粉?”

圓臉婦人道:“那是您情人眼裏出西施,何況夫人本就天生麗質,隻是王妃思及今晚筵席都是些明裏暗裏的攀比,您風塵仆仆的倒也罷了,可咱們夫人不能輸陣啊。”

國公府裏果然個個都是人精,三言兩語就能哄得主子開心。

丁寶枝感到腰上一熱,是薛邵輕輕帶了她一把,“跟她去吧,收拾完了我去找你。”

“好。”

丁寶枝隻是在想,建安王妃應該也是梁國公府的常家人,按薛邵所說,這整間府宅都沒有他值得信任的人,但這個建安王妃在他那似乎還說得上話。

既然心存疑竇,她便問那領路的婦人。

“敢問姑姑,建安王妃和指揮使是何關係?”

圓臉婦人熱情地答道:“夫人,建安王妃是指揮使的小姨母,再往上指揮使還有一位在軍中任職的舅舅,和另外兩位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