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你和你母親真是一模一樣。”
周敬嶼看了薑梨一眼,說太久了,讓薑梨先扶著周淺山到旁邊,做一個簡易的包紮。
“什麼意思?”
“你母親之前也想殺過我,用的是和你一樣的方法,想要直接放火燒死我們。”周敬嶼道。
“是麼,那又如何?”
“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實在蹊蹺,我不得不去落實你母親有沒有問題,會不會再做出這種事。”
“隨後,才救了你。”
“所以呢?哥哥現在後悔了嗎?”
周敬嶺看了看時間,他已經不想再等下去了,一分鍾都不想。
他從口袋裏摩挲了半天,他為了在周淺山眼中是個完美的兒子,從來不抽煙,也不敢抽,掏出了一個塑料的打火機。
薑梨也聽見了聲音,抬頭看去。
她剛才已經倉促報過警了,但是此時此刻,外麵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我不後悔。”
周敬嶼也看見了,但他神色平靜,隻餘光掠過薑梨時,有些沉鬱。
“因為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我不喜歡你,但你畢竟是我弟弟,我沒有辦法也不可能不管。”
“是麼?”
周敬嶺聽見那兩個字,“……弟弟?”
“咱們之間可都沒什麼感情吧,哥哥。”
“沒有。”
周敬嶼幹脆利落地道。
周敬嶼的母親去世在二十年前,那一年周敬嶼才七歲,一年多以後,宋蘩麗懷孕查出是雙胞胎後,才嫁入周家。
兄弟間相差八歲,也就在雙胞胎兩三歲時周敬嶼抱過他,後續宋蘩麗防著周敬嶼,感情非常涼薄。
“那哥哥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我就是想跟你說,”周敬嶼並不害怕,看上去還算平靜,但聲音要比往日聽上去深,“你剛才說我那時候一定也很痛苦,但其實我並不痛苦。”
“周淺山冷落我,我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什麼看見我就會想到妻子所以不敢來見我,我都不知道。”
“我隻是單純地以為,他娶了你母親後,忘記了我。”
“你母親確實挺有手段的,”周敬嶼說到這裏,淡笑了一下,“周淺山工作忙,宋蘩麗也讓我以為他真的忽略了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其實很希望他能多管我。”
“我反而很羨慕你們,父親管你們,母親替你們謀劃。”
“你到底想說什麼。”
周敬嶺神色有些焦躁,也有一絲鬆動。
“我就是想說,後來我就知道了,這些不重要,別人怎麼樣,認不認可我,都不重要。”
“你說我後不後悔救你,我也不後悔,因為我知道我做的是對的,我,無愧於心。”
周敬嶼說到這裏,聲音更低了一些。
薑梨聽到這裏,也微微抬起了頭,望向周敬嶼高大的黑色背影。
“你們怎麼想,怎麼看我,我並不在意。”
“我隻做好我自己,這就夠了。”
周敬嶺臉色有些難看,但眼睛裏少了剛才的癲狂。
“為什麼要花那麼多精力讓他認可?不認可就想要殺死他。”
周敬嶼輕笑了一聲,“我不能理解。”
“所以你說我當時一定很痛苦,我告訴你,有過,但很快就過去了。”
薑梨咬住了下嘴唇。
她沒有再看他,但是過去的很多事情,此刻好像也終於理解。
一直仿佛走在霧裏的周敬嶼,也在此時此刻,才真正清晰出來。
為什麼隻有周敬嶼帶她走了出來。
為什麼周老板總是如此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