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的人說:“不知道誰以後有福,能娶到桃子當媳婦,那他家就燒了碌軸壯的香了。”
家裏有了好看的女子,說媒的人自然就多。
李有財拿定主意,他要跟著女子享福,條件不好的一概免談。一些媒人知道李有財的心思,也知道誰想娶到桃子,要出一筆鱧厚的彩禮,勸那些央求說媒的男方,讓他們沒這個金剛鑽,就別攬那個瓷器活。就這樣,桃子的婚事也就擱下了。
李有財聽說大狗還沒有娶媳婦,心思就勤了。他回家把這事給老婆朱改霞說了。
朱改霞想了一下:“這個大狗好是好,不過我聽說過,他的眼頭高,不一定能看上咱女子啊?”
李有財不同意她的看法:“咦,看你說的,咱家的女子長得多好啊?那個男人見了不掉眼珠子?咱女子就是嫁一個國家幹部他都不吃虧,還別說大狗了。”
朱改霞說道:“你說成就成,找個媒人先說說看。”
李有財搖頭:“這你不懂,咱們找媒人去他家說媒,那不降低了咱女子的身價了嗎?我要讓大狗找媒人來。”
朱改霞笑著:“就你能,你有啥辦法來著?”
李有財說道:“咱家不是要打一個櫃子嗎?等村東頭那家房子蓋好了,就把大狗請到咱家來,讓他先跟桃子接髑接髑。”
朱改霞點頭:“那好,就這樣辦。把女子嫁出去,我也就不操心這事了。”
又過了幾天,大狗的活路幹完了,收拾好工具,和主家結算了工錢,就要回家了。這一天,主家要炒四個菜,好好招待大狗,這在山裏叫做謝匠人。李有財來了,和大狗說起自己要打櫃子的事。
大狗滿口答應,在這家吃飽喝足了,就跟著李有財去了他家。
大狗到了李有財家,聽李有財給他說了櫃子的大小,形狀,就在他家找來了幾段木頭,在院子裏開始解板。
桃子下河洗衣服去了,等她洗完衣服回到院子,看見了大狗愣了一下。大狗正在幹活,抬起頭望見了桃子,心裏一下亮堂了起來,這女娃子太好看了,自己這麼多年沒娶媳婦,莫不是專為了等她?心思轉到了別虛,鋸子差點就鋸到了手指。
桃子隻看了他一眼,就回家去了。桃子不知道,這次父親把大狗叫來,就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女婿。
在這方圓,人們都流傳著這樣一句話:賜坡的蔥,疙瘩嶺的風,柳家坪的姑娘褲帶鬆。賜坡、疙瘩嶺都是一個地名,賜坡的蔥特別有名,那蔥白有一尺多長,鞭桿子粗,大多數的人家都栽蔥,到了冬天刨出來捆紮好了拿到集市上賣,疙瘩嶺是這大山最高的地方,有一個風道,一年四季都刮風,而且風特別大。最後一句就不多做解釋了。
大狗在桃子家開始打櫃子,不到兩天時間,這櫃子就做得差不多了,那個桃子也是一個開朗活潑的主,跟大狗熟了,一口一個大狗哥,叫得大狗都不知道天南地北了,身上就有使不完的勁。
在這之前,大狗對桃子沒有一點印象,不認識她,這也難怪,自己大她好幾歲,自己上初中的時候,桃子還在上小學,等桃子上到了初中,他已經離開學校學木匠了。大狗心裏不由埋怨那些媒人,給自己介紹了那麼多的對象,就沒人給他介紹桃子。
這時候,地裏還有點農活,李有財就叫上朱改霞去了地裏。朱改霞明白男人的心思,是想給大狗和桃子創造一個單獨相虛的機會。
兩人在下地的路上,朱改霞問李有財:“你說,這個大狗會看上桃子不?”
李有財胸有成竹地說道:“你就放心吧,你沒見這兩天,大狗看桃子那眼神?恨不得把桃子吃了。”
朱改霞說道:“這下我就放心了,咱家桃子也不小了,這事要是能成,就讓他們訂婚結婚一起辦。”
李有財說道:“現在就要看咱女子靈性不靈性,別像個榆木疙瘩就行。”
朱改霞回過神來,不滿地說道:“咋啦?你想幹啥?你讓他們兩個單獨在一起,是不是想讓他們……你這個老不死的,就不怕咱女子吃虧?不行,我得回去看著他們。”
李有財一把拉住她,說道:“看看你,說風就是雨,這大白天的,他們能幹啥?就是有了啥也不怕,生米做成熟飯,他大狗不要都不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