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沂忍不住問道,“原命格?”

霖啟似笑非笑,緩緩吐出幾個字,“死於永嘉二十一年。”

與前世的結局分毫不差,沈令沂忍不住後退了半步,若是按照夢境裏的發展,前世的她最終還是死在了永嘉二十一年的冬,逃過了毒酒,也避不開早已破敗的身體。!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仿佛有什麼在冥冥之中指導著她,明明麵前這個人她是第一次見,可卻忍不住說出了隱藏在心底從未說出口的秘密,“大祭司可相信重生一世?”

霖啟仿佛並不意外她會有這一問,他先將三塊有些失去了光澤的龜甲小心細致地放入錦袋之中,這才抬頭看向沈令沂,聲音寡淡,“傳說,一女子遇人不淑投河自盡,河神憐憫她,為她編織了一個重生的夢。【注2】郡主又怎知你的重生不是一個夢呢?”

話落,他衝她作揖行禮,往回走了。

獨留下沈令沂在原地失魂落魄,她腦海裏一直在重複一句話,“是不是夢?”,什麼才是真什麼才是假,究竟是前世隻是一場夢,還是今生才是一場夢?

直到映月和青霜見大祭司回來了,可自家郡主還在遠處站著一動不動,這才忍不住走過來,輕輕喚道,“郡主。”

沈令沂猛地清醒過來,感受到右手的刺痛,這才發現右手手心已然被自己掐出了血絲,她倒吸一口涼氣,明明是痛感,可她又是歡喜的,不是夢,前世今生都不是夢,她堅定了心裏的想法。

映月也順著自家郡主的目光瞧見了她手心的血絲,忙拿出幹淨的帕子捂住,眉眼間有些擔憂,“怎的好好的傷了?”

沈令沂搖搖頭,“無礙。”

另一邊,霖啟往沈令沂那個方向看了幾眼,見她能同侍女說話便知道她緩過神來了,“嘖嘖,沒被嚇到呢。”語氣有些遺憾。

靈筠忍不住開口,“你故意來見她的。”

霖啟睨了她一眼,四處無人,他直言不諱“好歹也是能從必死命格變為鳳格的人,吾好奇一二,不過分吧。”

靈筠喃喃道,“必死命格,怎麼可能。”

霖啟打了個哈欠,“放心,她命格已然發生改變。”

靈筠冷著一張臉,“你既來見她,尋我作陪幹什麼。”

霖啟渾不在意,“左右她認不出你,你怕什麼。”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別忘了你的身份,聖女。”

靈筠想到什麼,臉色一片慘白,沒再開口。

霖啟意味深長道,“說起來,沈家這對兄妹命格都極為特別,她那位兄長更是千年難一遇的命格。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提到沈流安,靈筠向來如死水的眸子有了波瀾,可霖啟卻沒再說了。

霖啟想著後日的壽宴,心裏有幾分期待,真是著實有趣呢。若非這大周京城有這麼幾個命格特殊的人,單單一個秦霄壽宴還真不值得他千裏迢迢親自來一趟。有趣,有趣,真真有趣極了。

無人知曉,靈筠回了屋子,摘下了麵紗,露出了麵容,若是沈令沂在場定會驚呼出聲,“顏姐姐!”

……

沈令沂已然沒有心思再散心了,坐上馬車匆匆回了府,在書房裏練了一上午的字才勉強靜下心來,當日下午如常收到了宴宿洲的信,看著熟悉的字跡和口吻,她安心了不少,執筆回複,將上午同南梁大祭司偶遇一事告知了他,隱去了她同南梁大祭司的對話。倒不是故意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