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
匡語湉不怕他,好心提醒:“江喻老師……”
“……”
寧凜盯著她,匡語湉笑著與他對視,叁秒後,他放開手,罵罵咧咧起身穿衣服。⑧⑧
這會兒九點多,老街的燈都亮了,車子開過的聲音從窗下傳來,老街街頭有石板路,小孩在上
麵玩丟石子,清脆的響聲和寧靜的夜色一起落到房間裏。
匡語湉裸身坐著,斜靠在床角看寧凜穿衣,他動作不快,左手用得不是很熟練。穿上內褲後就
抖開病號服,用牙咬著去套袖子。
匡語湉看著看著,從他寬闊的肩膀看到精瘦的腰身,再重複往上,刀傷、燒傷、槍傷……還有
手術縫合的傷口,粉碎性骨折留下的蜈蚣疤……
傷痕累累,像被狠狠摔碎,再細細地重新縫合起來過。
匡語湉盯著那些傷疤呆滯了一會兒,她無端地想到了彩雲之南,穹頂之下,彩旗將視線填得滿
滿當當,他站在轉經筒下笑她的願望簡單,他一定能讓她如願。
這麼多年了,她還是如願以償了。
他活著,活著就好,活著真好。
寧凜穿著衣服,身後忽然貼上一片溫熱,女人的手臂從後頭伸到前麵抱住他。
他去摸她的手背,調笑道:“怎麼,舍不得我啊?”
匡語湉聲音悶悶的,“嗯。”
寧凜勾唇,“那我不走了唄。”
匡語湉:“好。”
寧凜一怔。
他敏銳地察覺到她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勁,剛想轉身,匡語湉就從身後繞了過來。她抬手把他剛
穿好的病號服解了,親他的唇,他的臉,他的脖子、胸膛、小腹……急促地親吻著,伸出舌尖去舔他,手往下脫了他的褲子,把性//器解放出來,蹲下含住,嘬了幾口,來來回回地吸唆著。
她沒穿衣服,就赤著雪白的身子蹲他麵前,身上青青紫紫都是他幹的好事,雙腿間還有他剛射
.出的精//液,但她還是覺得不夠,還是不滿足,手指快速套弄著他的陰//莖,把他口.硬,又推到床上,
自己坐了上去。
“小葡萄……”
他剛開口,被她趴下`身子親上,舌頭勾著他的舌頭,一同品嚐到的還有鹹濕的淚水。
她哭出來,渾身濕漉漉的,眼裏的水液似乎流不完,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不要走,寧凜。”她坐在他身上,欲望很凶,她卻哭得比剛才還厲害,“不要再走了,你不要再走了。”
寧凜盯著她哭,他的心也很痛,做那些事兒他不後悔,可他沒想讓匡語湉這麼難過,她一直哭
一直哭,像要把自己的心肝脾腎肺都哭出來,像要把這八年的眼淚當著他的麵再流一遍,最好灼得他也跟她一樣痛,燒一燒他冷硬的心腸,叫他重新學會什麼叫牽腸掛肚。
寧凜一直哄她,哄著哄著又開始做,匡語湉又哭又鬧,比任何時候都凶,咬他,撓他,他沉默著承受,把她抱得很緊,從床上到桌上,從房間到臥室,再到廚房、陽台,家裏的每個地方都做過去,每個地方都留下曖昧的濕氣,他們拚了命去探索身體的極限,把亂糟糟的情緒徹底發泄幹淨,唯有如此,才能迎來新的前路。
沒死就好,沒死就還能再與有情人重逢,再做快活事。
沒死就有希望,拐過黑暗,窮途末路之後,又是柳暗花明。
*
結束的時候是後半夜。
兩人都睡不著,匡語湉真沒力氣了,躺著一動不動,聽寧凜在耳邊說話。
寧凜拉開床頭櫃抽屜,從裏麵抽出一張薄薄的照片給匡語湉看,上頭他穿著一身警服,雙臂尚
在,麵容比現在年輕些,看著也健康一些。
他說:“還記得這身衣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