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將她拉近,恨不得與自己的骨血融為一體。
四目相對之下,她無法逃離。
寧凜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裏,換了個姿勢,從後麵進入她。
撞擊地最激烈那會兒,他一條腿撐在床上,一條腿支在地上,汗濕的胸膛起伏,嘴裏冒出些不
幹淨的葷話,逼她叫老公。
匡語湉吃不消這個,但被迭加的筷感逼迫到極致,顫巍巍地扭動身體,最後埋在被子裏,用自
己都快聽不見的聲音喊了他一聲。
她記得那時候寧凜是笑了,笑得很開懷,好像前麵二十多年的喜悅都凝聚在這個陌生的空間,
凝聚在這個纏綿的節點。他對她說了很多話,到最後匡語湉靠在他的手臂上緩緩沉睡,他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無法形容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匡語湉想,她多幸運,很多人終其一生都沒能遇到愛情帶來的
極致的喜悅,而她遇到了。
他們很年輕。
年輕真好,愛了就是愛了,恨不得燃盡所有,把自己也變成灰燼,就此定格一生一世。
卻沒想,原來有些願望,真是不能言說。
說出來,竟然真的就不靈了。
……
後來無數的時間裏,匡語湉去了很多次香格裏拉。
旗幟依然招展,熟悉的、陌生的人對她說“紮西德勒”,可她再也沒在人海中見到那個穿紅色
球衣的少年。
一年又一年,她從希望他好好活著,到麻木地希望見到他的屍體也好。
活著或死去,至少讓她知道,這個人確確實實在她的生命裏存在過。
他們曾那麼熱烈地相愛,她不相信他就這麼死了。
第四章
匡思敏的籃球比賽安排在下午。
比賽比想象中順利。匡思敏那隊幾乎是壓倒性的優勢,上半場結束的時候已經領先了對手近二十分。
麻煩出在下半場。
對手也不知是不是輸急了眼,手漸漸地髒了起來,一直在場上不停搞小動作,被裁判警告了也
不肯善罷甘休,動歪心思動到了坐在第一排的匡語湉身上。
匡思敏每次進了球都要衝那兒揮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她很重要的人。
所以那球明明應該衝著籃板去的,卻不偏不倚,正正砸到了匡語湉的眼睛邊上。
全場嘩然。
“姐——!”
孫鬱可一聲驚呼,嚇得聲音都哆嗦了,“小湉,你沒事吧?!”
匡思敏腳步飛快,衝到台邊查看匡語湉的傷勢。好在籃球砸在顴骨位置,沒傷到眼睛,隻是紅
腫了一大片,看著著實可怖。
匡思敏丟開籃球,猛地衝到使壞那女孩身前,被隊友及時拉住,一拳揮了空。
“操你麻痹!”匡思敏咬牙切齒,“朱函,你他媽技不如人就玩陰的,你惡心不惡心!”
叫朱函的女孩滿臉毫無歉意,聳聳肩,說:“我又不是故意的。”
“操你媽!”匡思敏麵目猙獰,手臂上肌肉繃起,像要把人給活活撕開。
朱函依舊不以為意。
“算了算了,思敏,比賽要緊。”
“別理這種人……”
最後裁判做了調停,朱函吃了警告,被罰下場,比賽繼續。
孫鬱可盯著匡語湉顴骨上的傷,那裏已經由紫紅變成青黑了。她擔憂道:“我陪你去醫院
吧。”
“沒事。”匡語湉搖搖頭,看著場上時不時分心望過來的匡思敏,料想自己在這裏她也沒心思
比賽,說:“我自己去醫院看看就行,等會兒比賽結束了,你幫我送思敏回學校吧。”
孫鬱可想了想,也隻能這樣。她點頭,說:“那你自己小心。”
*
匡語湉出了賽場,打了車去離老街最近的叁院。
她不常上醫院,也不太喜歡醫院,取了號以後就坐在外頭的休息椅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