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便道:“原本是的,但今天易天凡突然帶人去療養院,說有事要請走太子妃。他帶的人夠多,所以能強行帶走他。”
關初深感意外:“這還有沒有王法了。您可是儲君啊,易天凡這麼做豈不是大不敬?”
這一會兒“儲君”一會兒“大不敬”的,也算是說到太子心坎上了。可太子仍然保持表麵上的謙遜,隻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哪兒還有這個?我也是百姓的仆人而已。”
關初隻想:這話好惡心啊。
但關初沒有說話,隻是麵無表情地點點頭。
太子又說:“父皇把徹查反叛黨的事情交給了易天凡,賜予他欽差的權力。這是父皇信任他,他卻有些以此為傲了,經常拿著欽差大臣的特權幹些先斬後奏的事情。這次也是,他借口要問話,強行把太子妃帶走。”
關初想了想,說:“那殿下為什麼不請陛下主持公道?”
“我也跟父皇說了,誰知道易天凡已現在父皇跟前掛了號。父皇也不太在意,竟說易天凡算起來是太子妃的叔叔,這回就當是太子妃回一回娘家,過幾天就回來了,叫我不要緊張。”太子歎了口氣,說。
關初心想:看來這個易天凡確實很得皇帝的寵信。外頭說易天凡權勢大到可以不給太子麵子,竟然不是誇大其詞。
關初又道:“那太子跟我說這件事,是有什麼打算?”
太子親切地拍拍關初的肩膀,說道:“聽說你和易天凡有些交情,太子妃也願意和你說話,不如你去問問他,最好能讓他把太子妃放回來調理身體。如果他不肯,或是太子妃不願意回來,也起碼問個確切的歸期。”
聽到什麼“太子妃也願意和你說話”、“或是太子妃不願意回來”的話,關初算是會意了。太子妃不是被“劫走”的,而是自願跟易天凡跑的。連皇帝都說太子妃不過是回娘家,那情況就很明了了。
易天凡肯定知道太子妃是被軟禁,而不是真的在養病。而這個易天凡也不知怎麼發了善心,先去皇帝麵前說了兩句,好讓太子堵嘴,然後又拿著問話的由頭,去療養院把太子妃給救出來,帶了回去。尊貴如太子,一時間也拿他沒有辦法。
而此時此刻,太子妃也確實在易天凡家中。
易天凡的家仍然如“鋼鐵城堡”一般守衛森嚴,進門前還得安檢。關初把身上帶的通訊設備、金屬製品都拿了下來過安檢,唯獨不肯放下手裏的花。
易天凡笑著迎接他,說:“怎麼還帶了花?”
但見關初手捧一束玫瑰,一半是紅的傳奇玫瑰,一半是白的北極星玫瑰,看著富有格調,煞是好看。
易天凡卻說:“不過,我不從收客人的禮物。你別帶花進來了。”
關初奇怪地看著他:“你該不會以為這是送你的吧?”
易天凡噎了一下。
關初又道:“這是我路上買的,打算拿回家插的。”
“哦……”易天凡倒有些尷尬。
關初不冷不熱地道:“你認為我會送你玫瑰?”
“……”易天凡佩服關初這一句比一句更能讓場麵尷尬的功力。
關初想了想,卻道:“不過,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玫瑰。”
易天凡便問:“那這是什麼?”
關初挑了挑眉,說:“玫瑰是有香味的,你聞聞這個,看有沒有香味。”
易天凡便湊過去聞了聞,自然沒聞到任何甜香,隻說:“沒味。”
關初道:“你再聞聞。”
易天凡再用力地吸了一下,方說道:“就是普通的植物帶著的一點氣味。”
“不錯,”關初說,“玫瑰是有香味的,但現在市麵上所售賣的切花大多是月季,所以沒有這麼濃重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