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初冷冷說:“這是沒有的事。”

說著,為了印證自己的話,證明自己冷酷無情一般,關初抓起智齒的受傷的肩膀,將他往客廳拖。

客廳燈光大熾,照在智齒的臉上,分明是那張泯然眾人、平平無奇的臉。而這張臉因為疼痛而變得扭曲,倒是更沒可取之處了——除卻臉龐上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詭異的讓人想到“楚楚可憐”這四個字。

智齒雖然頂著一張平凡的臉,十分符合“影子護衛不適宜引人注意”的特征,但智齒卻有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發束成一條長馬尾,倒很引人注目。

關初打量一下他的長發,心下也覺古怪,但也沒多想,粗暴地揪著他的頭發,冷聲問道:“你不是說愛我嗎?我要是把你打死,你還愛不愛?”⌒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智齒卻搖著頭,說:“你打死我,也很好,這是我樂意的死法。”

關初也不言語。

智齒卻笑道:“不然,我還能怎麼死呢?像我這種影子裏活著的特工,難道還能平安順遂活到一百歲嗎?總該是死於非命的。如果是死在你的手上,屍體躺在這麼漂亮的土耳其地毯上,在你居住的地方留下最後的痕跡,倒是不錯。”

關初聞言一怔。

智齒是笑著說的這些話,卻又不像是開玩笑,這反顯出一種荒謬的真實感。

關初揪住智齒長馬尾的手也鬆了鬆,卻見智齒順勢把頭垂下,盡管雙手被綁在背後,仍盡力把身體往關初身上湊。他的肩膀貼上關初的身體,傷口的血蜿蜒著淌到關初的毛衣上,滲入,使得關初也能感覺到來自他血液的濡濕和溫熱。

“你殺了我吧。”智齒此刻竟像貓兒一般,把腦袋往關初身上蹭了蹭,“殺了我吧。”

關初像是被綁住了一樣,完全不能動彈,連手都不知該往哪裏擺。

智齒倒是很熱心地把脖子往關初的手上湊:“扼斷我的咽喉吧……你應該懂得怎樣做到吧?”

受過特訓的關初確實能夠辦到,他甚至條件反射地用最容易扼死一個人的手勢去碰智齒的脖子——那麼強悍的特工,卻有那麼纖細的脖子。

智齒微微閉著眼,口鼻發出細細的呼吸聲。

關初的手顫唞起來。

智齒突然睜開眼睛,在關初完全來不及反應的瞬間,智齒從病貓變作猛虎,不顧淌著血的傷口,猛把關初撲倒在柔軟的土耳其地毯上。

關初懵然,任智齒的嘴唇壓在自己的唇上。

第30章 刺客又見刺客

等關初要反應過來,智齒的吻已長驅直入、攻城掠地。

而關初亦身不由己地散發著濃鬱的信息素氣味。

因為無法忍受這樣的失控感,關初抬起膝蓋,就往智齒腹部撞。智齒悶聲痛呼一聲,而後再次被關初粗暴地揪住長馬尾往後扯。

智齒被扯開,因為頭發被抓住,隻得艱難地仰著臉,雙手仍被束在背後,身上流血,頗為狼狽。

關初定定地打量著他,出神半晌,才說:“你的臉色沒有變化。”

“什麼?”智齒沒反應過來。

關初道:“你流血了這麼會兒,臉色卻沒有絲毫變化,所以,你現在還戴著一層人皮麵具,是嗎?”

智齒怔住。

關初把放在智齒頸項上的手往他的臉頰上移動,駕輕就熟地找到人皮麵具貼縫的邊緣。

智齒笑了笑:“你要是看見我的真模樣,就要和我結婚。”

關初答:“神經病,誰理你?”

這個時候,門鈴聲突兀地響起。